“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是凭实力通过初试,更不是凭实力打败你?难道,难道是我爹用银子为我买回来的名声?”岳麟生坐在地上,一脸惊愕地自言自语道。
“不……不会的,我是凭自己的本事通过初试,打败你的,我爹和我师父说过,我的铁扇功进步很快,如今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佼佼者。我爹和我说过,这些,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休想骗我!”岳麟生摇摇头,接着自我安慰道。
秦影昭忽然眼光中燃起怒火,他又抡起云龙拳,猛然向岳麟生面前打来。
然而,这一拳,并没有真的落下。
但瘫落在榻边的岳麟生却紧闭这双眼,在瑟瑟发抖。
秦影昭冷笑。
岳麟生睁开眼,才知道,秦影昭这一拳并没真的要打他的意思,他不过是要戏弄自己,不过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没用。
他靠在榻边,突然苦笑:“原来,我真的这么没用。哼……”
静默半晌,岳麟生渐渐面色变得更加漠然,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没用的事实,他忽然嘴角一扬,几分轻蔑地对着秦影昭说道:“我是没用,我学习铁扇功十年,却还像如今这样窝囊,还要靠我岳家的银子给我铺路,买些虚名回来,哼……可是你呢?”
“你又能比我好多少?你武功虽然好一些,但还不是为了钱,情愿在会场上输给我?既然只是为了钱,不自负是什么大侠,权当挣钱的交易好了,怎么拿了钱,却又这么小气,跑到浸香楼来找我出气?这和市井中不讲道理的泼妇又有什么分别?”岳麟生冷冷说道,他嘴角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他洁白的睡袍上,徒添了几分看透世事的冷傲。
秦影昭猛的一记耳光打在岳麟生脸上:“我秦某人怎么也是名门高徒,你以为就你家那些臭钱就能买去我的名声吗?”
岳麟生却不以为意,接着冷笑道:“别装作那么骄傲,白天的试武场上,我家的那些臭钱,不就买去了你的名声了吗?”
秦影昭似乎更加愤怒,两手紧握岳麟生的衣襟将他拎着站了起来:“你还敢说!都是你那个老奸巨猾的爹设计骗我!”
岳麟生脖颈衣襟被他紧紧勒住,有几分喘不过气,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他。
秦影昭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他知道,我除了练功之外,极喜好书画,书画对于我来说,甚至比练功还要重要,所以跟你比试之前,他骗我说,只要我这次比试让你赢,他就将失传已久的宝砚‘初雨晴’给我。”
门外偷听的海沧澜和袁小伊一听到初雨晴,心中一惊,互看了一眼,更加确定了杀死宋寻风的人,就是岳庆馀无疑。
“擅长作画的人对‘初雨晴’没有不心动的,所以,比试的时候,我才敷衍了事,故意输给你,可是你却自以为是,一脸轻蔑,我可以不要声名,但我还有尊严,我容忍不了你那样无能的人趾高气扬地在会场上羞辱我,所以我才对你起了杀机。但我终究没有得手,终究还是让你赢了。”秦影昭接着说道。
“可是岳庆馀却以此为由,想要赖账,既让自己的儿子得了名声,又不想失去‘初雨晴’这样的珍宝,让人把我从岳家赶了出来,还想杀人灭口,你说,他是不是太贪心了?”秦影昭眼中发出冷厉的寒光,幽幽说道。
话说完,他又一把将岳麟生丢回地上。
岳麟生支撑着爬起来,用手摸着自己刚刚被勒得红肿的脖子,对着秦影昭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杀了我为自己报仇?”
秦影昭冷笑道:“你这样没用的人,杀了你,都会侮辱了我的拳法,而且,像你这么窝囊的儿子,还是留给岳庆馀惹祸比较好。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好好活着,我要让岳庆馀心疼,我要让他看着自己没用的儿子,就算他花再多的钱,也只能给岳家丢人!”
说话间,秦影昭猛然抬起一记狠拳向岳麟生下身打去……
这时,忽然廊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的海沧澜赶忙拉着袁小伊转过屋角,进入旁边的一间客房。
人还未到,一把铁扇已从门中穿梭而来,银光一闪,秦影昭的狠厉的拳头已然被割下,秦影昭痛得大叫一声,推开内室的窗,一手握着断掉流血的手腕从二楼上直接翻下,顺着大街逃走了,夜色深沉,转眼便不见踪影……
紧接着,踏入门中的正是岳麟生的师父,铁扇门门主白城春,他几步踏入内室,从地板上扶起岳麟生,关切地问道:“生儿,你没事吧,师父来迟了。”
岳麟生刚刚吓得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但又转为满脸的忧伤默然,他也不答师父的话,在桌边坐下。
这时,岳庆馀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白天里他和海沧澜交手已受了内伤,此刻听说儿子出事,受了惊吓,更显苍老虚弱,他急急跑来,对着岳麟生说道:“儿啊,你吓死爹啦,没事吧,以后,以后,你可不要一个人再到这些地方来了!”
岳麟生缓缓抬头看了岳庆馀一眼,冷冷笑道:“孩儿能够通过初试,又赢了海河派的秦影昭,不是因为我的功夫好,而是因为父亲的银子和诡计使得好,对不对?”
岳庆馀见岳麟生这样说,先是一惊,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麟生,你不要听那些人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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