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春轻叹一口气,低头不语。
“我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这样得来的虚名,孩儿宁可不要!”岳麟生对着岳庆馀吼道。
岳庆馀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你是岳家的儿郎,容不得你不要!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们岳家!”
“我们岳家一方首富,传承百年,比沐风山庄的城主府还要金贵,唯一欠缺的,就是江湖中的声名,本想着和沐风山庄结为亲家,也可光耀门庭,我近年来为了你和慕家小姐的婚事跑断了腿,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都是你这个不肖子,整日流连花街柳巷,武功稀疏,慕家小姐如何会看得上你!”
“你十岁时我就把你送去铁扇门,你看看十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你怎么对得起悉心教导你的师父,怎么对得起为了你整日奔波的你爹这把老骨头,怎么对得起岳家的列祖列宗!”
“你爷爷临终前要你好好学习功夫,将来让我岳家在江湖中也能有举足轻重的一席之地,你实在有负他的嘱托!你还敢抱怨我!”岳庆馀生气地说道。
话说完,他早已气得满脸通红,他愤然拂袖,转身背对着岳麟生。
岳麟生苦笑两声,趴在桌上,不再言语。
白城春也不好搭话,只垂头立在一旁。
过了片刻,白城春来到岳庆馀身旁,劝慰道:“岳兄不要生气了,麟生还年轻,只要如今振作起来,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其实,也怪我这做师父的,这些年没有管好他,以后我定严加管教,麟生只是贪玩了些,但资质和悟性却是我这些徒儿中最好的,以后只要改过,认真练功,出不了几年,就会比他那些师兄弟更有出息的。”
“唉,白兄不必为这顽劣小儿开脱,这些年,也辛苦你了,要说管教无方,也是我这做父亲的责任。以后,还需白兄多费心。”岳庆馀叹口气说道。
话说完,岳庆馀忽然转过身,对着桌上的岳麟生问道:“这……这屋里,可还有别人?”
岳麟生抬起头,脸色忽然又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没……没人了……”
岳庆馀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只需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屋中还有没有人。
岳庆馀对着白城春使个眼色,白城春立时明了,大步向内室走去。
岳麟生猛然从凳上站了起来,匆忙在后面追去,边追边喊:“我都说了,真的没有人了!”
内室榻上,锦被隆起,簌簌抖做一团。
白城春铁扇一挥,霎时锦被上划出一道血印,被中的女子还没来及呼喊,就断了气。
岳麟生抓住师父的大袖哭嚎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心狠,连个无辜的女子也不放过!”
白城春转过头扶住岳麟生的肩膀道:“生儿,今天的事,关乎岳家和我铁扇门的声誉,这女子断不能留,你不要怪师父。日后,你就会知道,你爹和师父都是为你好。”
这时,外室的岳庆馀大步走出房门,来到廊前,对着楼下厅中的仆从伙计说道:“你们都上来,护送少爷回府!”
不多时,几个仆从便拖着面无表情的岳麟生下楼,上了马车,直奔岳府去了。
岳庆馀塞给上楼来的老鸨一袋银子,冷冷说道:“把这里处理干净,管住你那帮伙计的嘴,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不然,你就像里面那位的下场。”
老鸨看一眼内室榻上的血痕,立时脸色煞白:“岳老爷放心。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附近房里可还有客人?”岳庆馀问道。
“没啦,没啦,刚才这房里一打起来,客人和姑娘都跑完了。”老鸨说道。
岳庆馀驱走了老鸨,从房中走出,他经过旁边的客房,却忽然停下脚步,他突然伸手推开房门,踏了进来。
躲在屋内的海沧澜猛然将袁小伊一把拉到内室侧旁的帷帐中,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凝气屏息。
岳庆馀踏入几步,见房中不但没有人声,连呼吸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也不再入内室,转身出门下了楼。
待岳庆馀和白城春离开后,海沧澜和袁小伊才从客房中溜出,从二楼一跃,跳到楼下的街上,奔入茫茫夜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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