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拆去一切充公,赵正看着那一车车运入国库的钱财道:足可支撑昊豫十年大战不断。
在昊豫灭佛时,赵正尚未一统中原,身处他国的僧侣倒无此祸,但已处昊豫版图的皈依寺也避免了灭顶之灾,算是昊豫版图上唯一幸存的佛门清静地。
说起缘由,除了北廷王的庇护下没人敢动,也有赵正有意留下佛门一丝香火的缘故,重中之重在于皈依寺从来半闭山门,寺中僧侣秉持普渡众生之责,寺内近三千僧人,有一半都是因为战事无家的孤儿,且三千僧侣在赵正灭佛前,多在山下超度战火硝烟中的倒下的兵卒百姓,在赵正给北廷王的口谕中,赵正说道:若天下僧侣皆如此,于国之幸,寡人不当灭佛。
赵正从不曾觉得佛门经文有错,问题本身出在那些个僧侣身上,杀个干净就好,死的僧侣跟战事比起来毛毛雨,不痛不痒又丰满了国库,昊豫由此加快了一统中原的步伐。
小和尚敲了好些遍说道:“如今啊,这缘哪儿有那般好化,昊豫灭佛,天下佛门尽散,其实没人待见和尚了,阜地还好可阜地之外……”
听着小和尚唉声叹气小道姑说道:“你人不大都没出过阜地,还知晓昊豫灭佛呢,说的是挺有道理的,那你怎么还当和尚?”
小和尚是同行后方知小道姑名讳毛绒绒,跟自己法号破戒一样怪怪的,小和尚带着毛绒绒往回走道:“不是啊,掌柜的说的,在廾匸城里边儿没人觉得我跟掌柜的是和尚,可我跟掌柜的不都是光头嘛,大家知道也不说,我也就没觉得自己是个和尚,掌柜的也不说自己是和尚,掌柜的说灭佛前那么多僧侣,基本都还俗了,没还的要么死在那一场场大战里边儿,要么在牢狱中再者就死在劳役上。”
小道姑背着双手,边走边踢着石子,石子一次次踢中小和尚脚后跟,每踢中一次小和尚就回过头看她一眼,这次小和尚回过头没继续说话也没转回去,毛绒绒背过身道:“天还没黑,月亮就出来了诶,你师傅经常教你这些?”
小和尚看了眼月亮,回过身继续道:“掌柜的不教的,什么都不教,只教我学了梵文与一些平常文字,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离开廾匸城路上说的,出来掌柜的也不说去哪里,要带着我干什么,我想买两匹马代步来着,掌柜的不许不给银子,铁公鸡嘛我就说,我自己掏银子买,掌柜的还是不许,收了我好些银子。”
小和尚杵着不动了,毛绒绒踢着石子撞了上去,慌不忙的起身才发现小和尚委屈的眼泪直打转,这是银子被收走委屈的?
毛绒绒道:“多少银子?”
小和尚人蹲坐在地抱着双膝道:“五十两!”
毛绒绒道:“五十两也不多啊,让你师傅还你不就好了。”
小和尚起身拍屁股道:“进了掌柜的袋子出不来了,五十两还不多?那可是我好几年的工钱,还有那些赏钱攒的,这都不多怎样算多?”
毛绒绒是真没觉着五十两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只得道:“拿不回来,那我给你呗,别哭就行。”
小和尚更想哭了,你给我叫什么事儿,咱才认识几天就给五十两?再说了那些都是自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的,老有感情了,平时都舍不得花,好不容易想花了,还被收了去,小和尚一个能上哪儿讲理去,可不就得默默记账,掌柜的也有那老的一天吧,总得有人送终啊,就自己一个徒弟也没个父母亲人,可不就得是小和尚来做,想到这儿被收走五十两,小和尚似乎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伤心。
小和尚甩甩袖子道:“不要,男子要女子银子,在阜地是会被笑话的,再说非亲非顾的就更不能要了。”
毛绒绒脚下力道突重,石子飞起砸在小和尚后脑勺,小和尚抱头哎呦一声,毛绒绒大摇大摆从他身前走过,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这回小和尚眼睛红了,真要哭死小和尚啊。
小和尚得重新开始伤心了。
女冠方芯峦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身侧另一道姑道:“师傅,绒绒是不是有些胡闹了。”
方芯峦转头看了眼某位得道高僧道:“刘喆啊,那可是毛大天师唯一的闺女,我反正苛责不得,而且还需要护着,你看咱绒绒是不是被那小和尚欺负了?”
刘喆无奈摇头,自己师傅这跳脱性子,也不知真武山上代大天师,怎么放心将大天师的位子传给师傅的。
掌柜的闭目塞聪,只要不接话茬就没有什么能打扰自己,可听到毛大天师三字起跳起来,正视着走来的毛绒绒笑意慈爱。
三清山毛大天师亲闺女,那老东西都古稀之年了吧,竟还能有闺女?掌柜的也从没听谁提起过,再者那小道姑与小和尚一边大小,等于是天命之年仍旧老当益壮呗,这都能造出个女娃子来。
可能是想差了,掌柜的对小和尚招手,小和尚没看明白,掌柜的这是要做何,哪知刚到近前掌柜的传法入脑,女冠方芯峦,毛绒绒,刘喆都是一楞,小和尚头顶五指印都能清楚看清指关节。
掌柜的对毛绒绒笑问道:“他惹你了?没关系,和尚我教训过了,你回去可别跟你爹提这茬,我这骨头架子不扛拆了。”
困惑不解的毛绒绒哪知为何,这师傅不帮着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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