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愣愣的看着雨果冲他伸出一根中指,直到瞥见雨果脸上快要憋不住的笑才明白过来。
“哈哈哈哈哈!”
“你这臭小子!”
雨秋气急败坏,屈起右手三指给了笑趴在桌上的雨果头上来了一记爆栗。
看着雨果少见的露出些许符合他年龄的孩子稚气,雨秋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体弱多病和自己的惫懒,雨果从小被迫提早承担了两人的家务以及生计,所以他比同龄人要更早熟。
成熟是一件好事情,可它也会让你牺牲许多人生中极为珍贵的东西。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童年都是欢乐且值得回忆的时光。
雨果没有童年,甚至连一个玩伴都没有。
雨果的童年,是和雨秋一起漂泊在下邺这片穷地方。他们为了生计,一起补过车胎,端过盘子,甚至还给人擦过皮鞋。那时候的小雨果身体瘦弱,手脚笨拙反应也慢,经常挨主家的骂。
尽管如此,雨果却从小对生活充满乐观与热爱,他的心灵像外表一样通透,诚恳而善良。
雨秋想着这些,再看着面前已经和自己一般高,正用极清秀的眉眼对自己绽放笑容的雨果,心中微恸。
这苦命的孩子……
“你那古怪的感觉多久发作一次?”雨秋神情渐渐凛然,问雨果。
他走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的人和事,甚至那些少且神秘的修行者他也见过几个。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确定发生在雨果身上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说,有时候好几天也不发作,有时候莫名的一天发作两三次。”雨果刚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说话也有些无力。
“嗯……”雨秋低头沉思。雨果从小练习的那本功法雨秋早些年也试着练了练,可是并没有什么异样。那只是一本极普通的养生健身功法,里面连吐纳运息的方法都没有。
“那套功法可以舒展人体内极少用到的肌群和经络,并且提升人的耐力,但并不是什么修行法门。”雨秋顿了顿摇头说道:“我确定不是功法上的毛病。”
“那怎么办?每次莫名其妙的就会进入那种状态,之后难受的厉害。我不会是又犯小时候的毛病了吧?”雨果有些苦恼的问道。
“应该不是……”雨秋不确定的伸手捏了捏雨果胳膊上的肌肉,站起身来问雨果:
“那上都的军官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界?”
“今天徐副官说大约是半个月后,和他们第二批补给车队一起出界,出界证件手续他们已经办好了。”
“那我先回去清债,再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这毛病,过两天便来童家镇找你。”雨秋举起杯子,一口喝光了面前老杨剩下的半杯水。
他站起身来抽了抽鼻子,趁雨果低了低头的工夫,顺手抄起了那个杯子裹进了身上油污泛光的外套,拔腿就准备开溜。
“爹……那杯子不值钱……你每次不从我店里顺点儿东西走就不行吗……”
……
随着中央大街的两排行道树渐渐不再丰腴,干瘦的枝杈再留不住那些片片枯黄的叶儿,转圈跌落在泥土里又化为新的养分,童家镇的人们终于迎来了最难熬的寒冬。下邺冰冷的天气骤降,人们每天早晨紧缩在被窝里看着窗户上被冻出一朵朵的霜花,真的很难摆脱被窝爬起来。
再难起床,末了也终会被生活的压力所驱赶。立冬头一天的清晨,童家镇就飘起了薄薄的小雪片,慢慢悠悠的从天空落下化在冻硬的土里。中央大街此时还有些冷清,商户们极有默契的同时晚了半个钟开门营业。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和相熟打着招呼,一边开着店门锁。
治安所的官员自然与一般商户不同,尤其是眼下顶头上司就在童家镇驻扎,更是不敢马虎。老杨起得很早,带着手底下几个人面色严峻的正在街上巡踱。他穿着铅灰色的治安制式大衣,一边用梆硬的靴底蹬着同样冻得梆硬的地面,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紧闭大门的沧澜居。
自从上次雨果和左明磊的厨艺比拼过后,红姐儿便抱歉地告诉老主顾,因为要准备去弥拉尔湖的一应事宜,沧澜居每天早上暂时暂停营业。众人也都能理解,出界毕竟是件麻烦事,更别说是去离童家镇至少一星期车程的弥拉尔湖了。尤其是看着沧澜居门口站的笔挺的两名联邦士兵,众人更是心生敬畏:沧澜居的雨小老板真是交了好运气,上都来的大官都给他配备上警卫兵了,这面子,啧啧……
老杨皱眉并不是心生嫉妒,而是另有原因。沧澜居如今直到正午才开门营业,可出界的一应事宜似乎都只是红姐儿一个人在操办忙碌,一直没见雨果的影子。连恪成早在两天前就乘车离开了童家镇,他临行前专门嘱托老杨保护好雨果的安全,半月后随警备处的第二批补给车队出发。可这都几天过去了,老杨每到晚上关张时才偶尔见到雨果的人,不免有些心生疑惑:
他问过红姐儿,红姐儿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只是说每天天不亮雨果就跟她说要出去锻炼身体,正午之前才回来,具体去哪却从来没说过
小老板这两天早上都去哪儿了?算了……反正人还在镇上……老杨打了个呵欠,耸耸肩不再多想。
……
童家镇外一处不起眼的小树林里。
“呼……喝……”一名精赤上身的少年正弓步马腰,对着面前的空气急速左右挥动着自己的拳头,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距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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