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人走进来,高大的个子身着童军的短甲,就像是成年人穿上了童装,在张邈眼中就是不伦不类,刚刚迈进门槛便是大嗓门叫道。
“郭先生这是怎么了!”
祝尧一见到地上的郭义仁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单膝跪倒在郭义仁的尸体旁,试探了他的鼻息,死了。
“你们杀了郭先生!”
祝尧的眼睛瞪得比灵珠还大,伸手就要掏出身上的兵器,可是已经被侍者解去,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为郭义仁报仇。
“你是谁!”
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李啸儒,声音懒洋洋的,仿佛还躺在床上,唉,此时再急也没用。
“我是丹平将领祝尧!”
几人的询问接二连三,祝尧当初被架空之后便投靠了童军,之前的副将成为了主将,主将是杜重的人,在童军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虽然是军人但是找不到军人的感觉,满世界都是孩子,自己像是大家长,童军不让自己接触得过甚,还是不相信自己,最后在王养的保证下他才勉强当了巡防队,还要受到王养的监视,他早就是满肚子牢骚,看到血落的贪婪无法无天之后,便开始讨厌这个地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至于郭义仁,自然是从杜重那里知道祝尧的消息的,毕竟他是中定府的行商,而杜重又是中定府的军候,郭义仁需要一个帮忙的人,自然就想到了不是血落人的祝尧,此时的祝尧已然萌生了返回丹平的心,郭义仁让他帮忙,之后保证能官复原职,一切如常,到时候域西府城也会给他记上一功。
祝尧身为将领对当细作非常不屑,第一时间便拒绝了,郭义仁说道,不是让他当细作,他在童军之中能有多大的破坏力,而且不受童军重用,对血落还有些许的怜悯,只需要他袖手旁观便可以,夜间的巡防归他管,只需要他尸位素餐就可以了。
这点小事祝尧自然是满口答应,每日巡防都与身边的孩子们打在一起,遇到事情插科打诨,找各种理由借口,孩子们对于这个长辈一样的亲切伯伯没有太大的防备,自然信了他的话,放任血落的夜间更黑。
“哼!郭义仁死了,说的什么无从查证,我们也都是不知情者,你下去问他吧!”
张邈叉着腰站在桌子旁边,脚边还是摔碎的茶盏,这时自顾不暇谁还管一个死老头许下的承诺。
“你们过河拆桥!”
祝尧愤怒的大吼,脸上的皱纹都给崩平了,扑上来就要动手,身后的几名侍者手持铁链,哗啦啦套住了还在半空中的祝尧,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几名侍者上前摁住暴怒的祝尧,祝尧身为军人力大无比,可是力境的修士,顿时掀飞了几人,将身上的锁链拽在手中,朝着张邈的脖子上套去。
“慢着,事情好说!”
张邈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大声喝止了发狂的祝尧。
“老夫乃是府城的人,说话是算数的,你杀了我就没人证明你的清白了,童军围困丰城,祝将军身为军人,可知道军令如山!”
祝尧身形停顿,落在地上,站在张邈的面前,这个老头的话说得不无道理,杀了他靠着房间内的两个玩偶吗?
张邈的动作飞快,趴在地上寻找叠韵纸,不知道在跟谁发什么讯息。
“祝尧将军听令,府城赵志贤赵师已经知道你为府城作出的牺牲,现在允许你官复原职,丰城危急,你身为丹平统帅是不是要浴血杀敌!”
“是!”
祝尧听完大喜,接受了军令,侍者带来了一身白装金甲,是府军的装束!
“现在祝尧将军是我域西府军,老夫的安危系于将军一身!”
张邈神情凝重,生死关头开不得半点玩笑,眼中的托付之情溢于言表,泪花在浑浊的老眼中闪现,祝尧见状更是感动莫名,自己现在是域西府军,当仁不让。
穿上了金甲白装的祝尧意气风发,外面的火光照在金甲之上,更是璀璨夺目,将军单枪匹马上战场。
张邈长舒一口气,软软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这个莽夫终于被打发走了。
丰城东线的防线节节败退,王养率军不断的推进,童军士气高涨,打通了东线便能直捣黄龙。
一身金甲的祝尧现身在护卫中间,极为显眼,尤为特殊,像是战神一般,手持长剑挥剑直指童军。
王养瞳孔紧缩,对面的人是那么熟悉,与自己并肩一年的“同袍”,正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一身的装扮标志着他是对方的人,军中不少人也都认识这个伯伯,引起一阵骚乱,士气跌落,军中出现了叛徒!
“祝尧,你出尔反尔,身为军人,我替你感到羞耻!”
王养的怒火已经无处释放,当初的仁慈他留祝尧在身边,说什么世上多几个这样的人,血落就不会那么凄苦了,假的,全是假的!!
当初的自己就该一剑杀了他!
身后的士兵受到了影响,高涨的士气一下跌落三分,这正是张邈想要看到的,祝尧此时别无选择,要么像个废物一样在那间房间内龟缩,要么出来战斗,他是军人,刀剑一年没出鞘,他也怀念那个感觉。
祝尧无话可说,面对王养他有羞愧,当时的话并非全是假的,看到百姓被屠,幼子持刀,谁人不心痛,现在想想是不是也有贪生怕死的嫌疑,他扪心自问,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各为其主,血落不修教化,无药可救了!”
主要只能这样说,内心确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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