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数ri,李曜等到李克用大军,与之一开往河中府。
王珂迎谒于道,置酒食犒师。李克用道:“贤婿勿忧,待为父平了三藩,你既往太原迎娶郡主便是。”王珂满眶热泪谢过,又报告同州王行约攻夏阳甚急,迟则河西不保。李克用遂率大军渡河至夏阳。
王行约乃王行瑜的二弟,逆战于道。此次仍是李曜的先锋大军上前与之为战,李曜看了一眼王行约的战阵,冷笑一声,道:“烂泥一般,也敢来战。便来见识见识我开山军的滋味?”当下挥师而上,开山军久经沙场,如狼似虎,王行约之军甫一交战,便是大骇溃逃,王行约连同州老巢也顾不上了,直奔京师。
李克用大笑之下,进驻同州。
王行约逃到长安,对三弟左神策军指挥使王行实说道:“沙陀十万至矣,莫可能当!恐同、华都已经陷没了!事不宜迟,速请官家驾幸邠州。”王行实早闻鸦军大名,也知李曜三千兵直过朱温辖区的“伟业”,当下也是这个意思,便觐见天子,奏请车驾出幸。
天子满口答应,令他去准备,明ri一早出发,实则拖延时间,想李克用已到同州,明早之前定能赶到。不料向晚时分,李继鹏闻信抢入宫来,二话不说,即令人来架天子,要强掳至凤翔。
天子大惊,死活不从,大呼:“朕刚刚收到李克用奏章,说他现在还在河中。就使沙陀现在到此,朕自有计策应付,卿等但各抚本军,勿行不臣之事!”
李继鹏不听,掳天子至天街,便纵火焚宫门,一时烟火蔽天。这大明宫若有灵xing,肯定会想那阿房宫也不过只被一把火,我肯怕要遭七劫八难了。
王行实、王行约兄弟在太阳落山后就掐着指头数时辰,盼着金乌再次升起,岂料火光先升起来了,赶紧派人去打听怎么回事,方才知晓李继鹏去劫持天子了。兄弟俩已来不及思索,急匆匆带领人马来抢天子。两军相遇于安福门前,就大战开来。因左军有同州败军助战,李继鹏的右军不敌。
天子见两神策军相斗,也大呼“住手”,“有话好说”之类。李继鹏见了,却思:“天子既然劫不得,不若杀了。”竟拈弓搭箭,she向天子!此贼胆大狂妄如此,果是李茂贞的“儿子”,这也是应了“近墨者黑”的道理。所幸天子深知自己每ri处在漩涡之中,这些ri子一直内着软甲,须臾不离身,箭矢竟穿不透。
李继鹏见状大惊,开始大骂王行实兄弟道:“你等休要得意,我父大军即ri便到,届时,你那王尚父兄长还不乖乖臣服!”
王行实也冷笑回道:“我有天子在手,还惧怕他宋疾雷不成?”
李继鹏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引败军出城,迎李茂贞去了。
当时有盐局六都三千兵屯京师,由宗室承嗣的延王李戒丕、丹王李允统领。惊闻两神策军互攻,忙领着盐兵赶来;六军捧ri都头李筠、护跸都头沂王李居实也率着禁军千人赶到安福门护驾。王行约兄弟孤军不敌,也出城去迎王行瑜去了。
天子见四李到来,内心始定,说道:“非四卿护驾,朕今rixing命不保了!”李筠又奏道:“李茂贞大军已到盩厔、王行瑜到了兴平,李克用尚在同州,救驾也恐不及,陛下还须速幸同州为是。”
丹王李允却觉不妥,道:“不可,安知李克用没有不臣之心?还是先往南山中避一避,静观其变!”
天子叹道:“张承业尚未回来,确实不知李克用真心,即从丹王意思。”令李筠、沂王暂领护卫职责,连夜由启夏门南奔。
是夜,天子宿于莎城镇。天象骤现“荧惑犯心”,这是主将有大人物遭难的不祥之兆。次ri一早,百官陆续追天子至莎城,京师士民也纷纷跟着车驾南奔,渐渐达数十万。天子望着人山人海,痛哭道:“朕无能!使我大唐子民遭此大难!”乃在百官劝说下,继续往南山中退去。
是ri,天气奇热无比,万里无风,午后更甚,走路一里,流汗一升,瞬间又被蒸发了,老弱妇儿抵抗力差的,饮水又供不上,很快虚脱。至未申时分,行至子午谷口,方找到一个yin凉之处。士民多没有避暑的伞、帐之类,中暑而死的已上万人。
天子找到一块大石,就上坐定休息,瞥眼看见石上有字,定睛仔细一瞧,竟是“没唐石”三字,顿时惊的脸se大变,青一回,紫一回。自语道:“昨夜荧惑犯心,白昼异热无比,又现‘没唐石’,莫非天要令朕死,使我大唐灭亡不成!”李唐崇道,以老子为祖,当下李曜口中只念道:“道祖安详,如今子孙有难,请救大唐国运。”。祷告完毕,复跪地大呼:“苍天不公!朕非夏桀殷纣,荒yin无度;又非秦皇隋炀,暴虐跋扈。朝夕以复兴为任,ri夜于案牍耕耘,呕心沥血,废寝忘餐,为何却要成亡-国-之-君!”
说也奇怪,顿时天边yin云冉冉,黑雾漫漫,狂风飒飒,凉气飕飕,少顷,大雨滂沱泼下,暑气顿时消解。
天子与百官欣喜若狂,如凫趋雀跃,忘情于雨中。
又过片刻,天子对百官说道:“此石没唐,朕厌恶的狠,且往东走。”百官从命。又走到一处,名曰“石门”。天子见不得“石”字,又是不悦。
却报张承业自同州回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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