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立即全身僵直,眉心直跳,咬牙切齿地隐忍再隐忍,还要对着桃夭笑得妩媚又妖娆。
桃夭一想到若当真是君逸被画心这般蹂躏,她的一颗小心脏立即就要气得爆掉。
虽知顶撞画心,后果不可估量,可仗着画心怕是要活不过明日了,她便壮起了几分胆色替君逸分辩道,“神君清贵之身,即便帝君有意,也不该如此草率……”
在画心冷冽彻骨的眸光下,桃夭终是讪讪住了口,她明白,画心只要一日不死,便一日是这六界之主,生杀予夺,由她喜乐。
画心抬指挑着妖艳货半倾的蓝衫,唇角缓缓上扬,最终勾起一抹冷峭讥讽的微笑。
“怎么?还要本座八抬大轿将他抬过来才能睡?”她望着桃夭优哉游哉地吞吐道:“莫说是九龙真神君逸,就算是西天的圣佛,九霄的天帝,这天地日月间,有什么男人是本座不敢睡的?”
此话一出,桃夭还没什么反应,画心已感觉到掐在她腰间的大手猛然一紧,似怒似怨似要把她捏碎。
那一瞬间,桃夭又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
她一抬头,便对上了那“男鬼”一双深不可测的漆眸,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是久居高位者才有的震慑。
她虽猜不出此“鬼”的真实身份,却瞬间确定了,那股力量就是他,守着画心十七万年寸步不离。
画心虽言语轻佻,姿态漫傲,满眼尽是疏狂之色。
可其实……她十七万年委实洁身自好,谁也没睡过。
所以一直在她腰间流连忘返的咸猪手扰得她心慌意乱,令她立即失去了与桃夭再周旋下去的耐性。
她的身子依然僵直,眼皮不动,看也不看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广袖生风,轻巧就将桃夭送了出去。
“今夜神君不至,你便自行以死谢罪。本座会将你和君倾墨扒皮断骨挂在九天之上的九龙神殿前,日日提醒君逸,是他不肯为你们舍身,才至你们惨死的,哈哈哈……”
桃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九幽之外飞了出去,虚空里传来画心冰冷无情的威胁之声,她心中虽早已气得阴火都蹿起来了,却又奈何不得画心。
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妖女自有天收!
画心的神力无边,因此桃夭转瞬间便被送到了九龙神殿前,却被告知君逸为了明日与画心一战的必胜,半个时辰前已率领六界之众去月神山排兵布阵了。
那厢桃夭立即就赶往月神山,去告知君逸要小心画心身边的那股神秘力量……
而……九幽这厢。
一送走桃夭那个祸害,画心立即收起了满面的放浪形骸,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这出大戏总算是唱完了。
【7帝君的疯病】
画心一口气舒完,又立即长叹了一口气。
她故意把桃夭送了出去,就已经料到这个叛徒不会再回来了。
聒噪的四周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可她内心却愈发翻江倒海。
一场豪赌。
她终究是赌输了!
掰掰手指头,自君逸上次夜闯九幽,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
三个月来,她除了饮血食肉,就是鞭尸虐小鬼,每日从九幽里传出的鬼叫连连震天动地,于是六界皆知——帝君疯了。
加之她是生命之源的秘密不胫而走,许多渴求长生的人都妄图将她杀了,以阻止自身的寿命回流到她体内。
所以,六界围攻是必然的,一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唉……攻就攻吧,他们想作死,她也劝不动。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果然应了赤冥的乌鸦嘴,君逸选择的会是六界,而不是她。
甚至,三个月以来,她没出过九幽,他也没再来看过她一眼,似乎急着与她这个疯子撇清关系。
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下人眼里,他们本是最最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是九龙真神,血统高贵;她是九幽神女,权掌六界。
虽然这些年来,她对他只是暗慕之思,他对她亦是君子之情。他们发乎情,止于礼。就算没有半分男女逾越,却也算得交情深厚。
甚至她觉着,君逸心中是有她的,她以为她是他这些年不婚不娶的唯一理由。
可他,就这么翻脸无情了!
连君倾墨那没心没肺的臭小子都不如!简直狼心狗肺!
而她好端端的一个帝君,又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呢?
这个……除了她天生疯病难自弃,还有一点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自从认识君逸以后,她一时色迷心窍,就忘了自己肮脏丑陋的出生,忘了自己要守在九幽封印里一生与黑暗、鲜血和杀戮为伍,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以血为生的怪物。
没错,她忘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生命枯竭时,她就会疯。
疯了就会不受控制地杀生,饮血,食肉……
疯狂地掠夺时间和寿命。
她在黑暗里待久了,只见过红黑色,只闻过血与肉,所以当君逸牵住她的手,带她走出九幽时,他便成了天地间最耀眼的那道光,成了她追逐一生的光亮。
所以这些年,她中了蛊一般迷恋君逸,为了靠近他,她洗心革面去恶向善。
她本以为,只要她有心改过,必得善果。
可有些人,天生至邪至恶,比如她,注定要生于鲜血,止于杀戮。
不杀戮,不成活!
最终,残酷的天命束缚了她一颗向善的心。
三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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