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要罚,你来了庆都,酒喝了不少,才来了多久,如今连这双鹰眼也醉瞎了么?办事不力,失职之责当然要重罚,自己去请晨阳赏鞭子!”
官猗汗都下来了。
霍长泽把此事交给他,本就是看中他办事严谨,最擅长搜查。此前郡主也说过办事要仔细些,这中间问题多着呢。只怪他觉着郡主那时候还小,都不懂这些,可是现在他可不敢小看郡主就,郡主做事虽然看似毫无逻辑可言,可却让人拿捏不住把柄。
如今这事,也怪自己办事不力了。
从前他在离北铁骑里担任斥候,没有出过这样的疏漏。霍长泽说得不假,在庆都里待久了,他也敢对差事掉以轻心了。
整个人都懒散了,酒喝多了吧。
以后还是少喝一点就,晨阳那厮不知下手轻重缓急,怕是要受罪了。
“我给你两日时间,再去查。牡丹楼卖给瞿飞翮多少人,这些人叫什么名,籍贯哪里,年龄多大,甚至他们的双亲远戚全部都要查明白。更重要的是,瞿飞翮有没有刻意地去问过某个人。”霍长泽越过他,寒声说,“再出疏漏,你就不必再在这个位置待了。”
官猗闷声叩首,随即起身往牡丹楼去。
霍长泽心里不放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算是想清楚了。
问题就出在这群人中间里。
晨阳得空出来,见霍长泽面色不豫,便说:“主子,瞿良材歇下了。”
“明早打发人送他回去,”霍长泽回首看了眼里边,“梅宅有套孤本,明早送他走的时候一并给他。”
晨阳提醒道:“那都是蓝家的藏书,而且郡主也喜欢。”
“安南不稀罕这些东西,”霍长泽今夜酒喝得不少,却没有任何上头的意思,扔了拭手的帕子,“再者那里面的东西,安南记住了就不会再去看了。给他就是了。”
“侯爷,若非蓝公子没有入仕,只怕今日也轮不到瞿飞翮在这里了。”
霍长泽眉间没有舒展,他说:“不一样的。宦海沉浮不是做学问,蓝绍祺未必就能比瞿飞翮做得更好。他是范阁老最得意的学生,可有些事做的不一定好。这两人有点意思,处处相反。”
“说到底都是范阁老的学生,两个截然不同的学生罢了。瞿飞翮是红尘客,蓝公子就是世外仙。”晨阳思忖着,“但瞧着范阁老,还是更爱惜蓝公子。对这个瞿飞翮似乎也没有那么爱惜。不会是看出来他的心思不简单了吧”
“范兴朝到底是千年的狐狸,不好对付。两个人之间,范兴朝偏向于蓝绍祺,对蓝绍祺可谓是倾囊相授,不惜打破原有执念,越过世家成见收他为学生,已经足见爱惜。这些年瞿飞翮也政绩不差,范兴朝却仍旧没有给他那份真正的师徒体面。况且这些年,范兴朝没有半点强迫蓝绍祺入仕的意思,微之,范兴朝当年给蓝绍祺取这个字,就是慈父之心。师徒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旁人比不了的亲近。他已经没有把蓝绍祺当做学生看待了,对于范兴朝而言,蓝绍祺就相当于是他的孩子了。”
霍长泽说,“蓝绍祺作为正经世家贵公子,按照他们那套,他比易、、瞿家所谓的嫡系更正。蓝胡家清贵,过去连陆家的女儿都难嫁进去,到了他这里,金山银山还不如一碗野蔬更让他稀罕。他那些东西也就安南比较稀罕,安南只要看完之后,便不会再继续再看第二次,因为他记住之后就不想再看了,这些东西给他,算是成了个人情,他今后会记住的。”
晨阳也没有见过蓝绍祺几回,买宅子时,只有过匆匆一面,记得是个挂着招文袋的书生,不爱骑马坐轿,养了头驴子。
蓝绍祺当真看上去不像一个世家子弟该有的风范,可偏偏这个人是范阁老的学生,说起来更像是他的孩子一样。这个人喜好清流,大概是不愿意入官场去掺和那些肮脏事,官场里的事太复杂了,蓝绍祺大概是不喜欢参与进去,所以才会一味地避免。
他也懂得趋利避害,上次被聂鸿志忽悠去雨下跪着逼迫陛下收回圣旨,他早就已经看清楚这中间发生的过程,所以才不愿意去掺和。
聂鸿志就是要替罪羊,让他们去把这件事搅浑了。
蓝绍祺自然是懂得。
“安南跟他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说得是什么?”
“花洮回来了么?”霍长泽忽然问道,“安南说给他送去鱼,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鱼。”
偏偏安南记住了。
晨阳说:“……还没走呢。”
“叫他玩吧,”霍长泽跨进自个儿的屋子,脱了身上的锦袍,换了套寻常的衣,“这宴席吃到这会儿,该陪的都陪过了,到天亮之前还有空闲,我去去就回。”
“那要是郡主问起来怎么办?”
霍长泽想了想:“我先把她送回去。”
等过去时,唐安南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外面的人没有她的命令不敢进来,自然不知道安南已经在这里睡一下了。
孕妇嗜睡,也难怪。
抱着她时,又没睡着。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唐安南说:“没呢,哪那么容易就睡着了,你的事处理完了?”
“嗯…!中间出了一点小问题。”
唐安南:“什么问题?”
“之前牡丹楼的那件事没有调查清楚,瞿飞翮居然买走了十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官猗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就导致了整件事情不清楚。”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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