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来佛罗伦萨已经一个月了。
大家都很忙,偶尔联系,杨不悔告诉我星芒的名气越来越大。
林源说,姐,有人给我发了几篇关于你和星芒的公关稿,写得真好,自媒体一发,你人不在江城,却成了江城的网红。
他问我,姐,你说是谁策划的呢?
我让他猜,他嘿嘿一笑,发来语音说:“肯定是姐夫呗,对你真好,差不多行了,赶紧嫁了吧,也老大不小的了。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姐夫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强壮。”
我笑着让他滚一边儿去。
离国内农历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可这里随着跨年夜的结束,早就进入了新的一年。
我租了校外的公寓,离学校不远。
因为比别人晚入学,所以前半部分的语言学习课时我需要努力追赶。
还好我有点天赋,加上找了位同胞给我当家教,进步飞快。
楚晴川很忙的样子,他不主动联系我,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他会在我这边夜里九十点的时候给我发信息问我睡了没,如果没睡便给我打过来,如果我不回,便回我一句“晚安,好梦”,末了还要提醒我要梦到他。
有时候我会故意装睡不回他,埋身学习的海洋,抬头时夜已深,进入凌晨。
教我意大利语的同胞是个小姑娘,比我小八岁,叫欧阳梦。
我两是在房屋中介那里认识的,我去的时候,她正在据理力争自己没有搞坏房东的东西,是房东诬陷她,而且房东不遵守约定还同时把房子租给了其他人。
中介推诿说他们会调查取证,核实后再予以处理。
欧阳梦不从,说他们办事效率太低,如果不马上解决,就会去当地警署报案,告他们非法营运,向客户提供偷渡来的菲律宾保姆中介服务。
最后,这小姑娘赢了,并且成功要回押金,我深表佩服。
孤身在外,才真正理解什么是有色眼镜。
尤其是不同的人种,不同的文化。
我目睹这场景后,可不敢继续在这家中介租房子。
欧阳梦端详了我一分钟,主动问我是不是中国人。
我说是,她问我老家在哪儿,我说江城。
她当即拍板要和我合租。
最后我两选了现在这间公寓,省去不少麻烦。
通过进一步了解,这姑娘居然出身家境优渥的中医世家。
她胆子真大,敢在异国和黑中介叫板,我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可她却不当回事儿,说自己一身正气走天下。
我问她怎么会跑佛罗伦萨来学医?
她驼着背生无可恋地表示我的智商感人:“大姐,我是来学服装设计的ok?”
“哦……”我为自己的固有思维汗颜不已。
“你家里人同意啊?”我问。
她翻了个白眼:“我的人生,我做主。”
我点点头,夸她有主见。
她端详着我,忽而抬起我的手腕,做号脉状。
“你完了,你怀孕了。”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不屑一顾:“你个庸医,少来这套。”
她抱膝坐到椅子上,摇头道:“我看你气色不好,最近是不是小腹偶有坠痛?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要这孩子呢,就得赶紧保胎,这个我擅长。你要是不想要呢,就赶紧吃药,越早越好。”
我被她说的心里发毛。
她见我不相信,咂嘴道:“其实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中医了,本来也有望成为仲景再世,可惜中途遇见一个废柴,把我带跑偏了。我年少无知跟他走上了西医的路,结果这骗子后来去研究中西医结合……我一气之下就跑去学设计了。”
我愕然,甚至忘记了刚才她给我的惊吓。
“你这跨度也太大了。”我感慨。
她随意地摆摆手:“其实我美学修养很高的,我妈妈虽然是医生,但很喜欢艺术。从小就带我满世界博物馆跑,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在美国去过的那家私人博物馆,低调奢华有内涵,有机会你也去看看。”
我点头说好,让她把地址告诉我。
她说那博物馆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因为她妈妈给博物馆所有者的母亲看病,才被邀请去欣赏。
“那位大叔气质很好哦!还是个中国人呢,名字也好听,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晴川。”欧阳梦一脸的少女心。
我当场额间落下三道黑线。
此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我甚至怀疑欧阳梦是不是楚晴川安插过来的卧底,可旁敲侧击下发现不是,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不过,她提醒了我,本该一周前来的大姨妈,好像迷路了。
伊森给我调理之后,姨妈造访的日子基本都很按时,想到这里,我有点心慌。
欧阳梦虽然年纪小,可医术还真是有些基础。
她问我以前是不是宫寒,说的好多症状都对的上。
“那你是怎么怀孕的呢?”她表示出浓重的好奇心。
“……”我无心和她深入讨论,起身就要出门去买试纸。
“试纸要在受惊成功后四十天以后才比较准哦。”欧阳梦猜出我的意图。
我颓丧地坐在沙发上,心想着老天爷你可别玩儿我。
之后的几天,我再也没接楚晴川的电话,也不回他的信息,妄图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并且祈祷着大姨妈快来。
我认为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内分泌失调,导致她姗姗来迟。
可是,又过了一个周,眼看开学典礼在即,她仍杳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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