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二位带着同去会见一下你们口中的那位‘三爷’,做得到,还有西北风喝;做不到,那便是连西北风也没得喝了!”罗夕夕坐在二人背上,一条腿抬起踩了上来,另一条腿正用鞋跟不耐烦地叩击着两兄弟的身躯。
“你啥意思哦?”对于罗夕夕最后两三句话,老大确乎是没转过弯儿来。
“你不服?”
“不是……哎哟,我的腰子!”这下叩击无比尖锐。
“哥你糊涂!你要命吗!”老二搁他身下赶紧提醒道。
“腰子,什么腰子?有吃的?是烤的嘛?”冰雪回廊另一头,辰百艺有些欣喜。连忙跑回来。
“你就知道吃!”罗夕夕无语。
辰百艺本是无心之言,可却把那兄弟俩吓(he)得连啐数个寒噤,而后居然直接将背上坐客顶开,慌忙站起身,拉着辰、罗二人就就往外跑,口中不住地喊“这边走、这边走”……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出口了,外边白茫茫的大雪泼着撒着。
雪貌似积得厚了。可却也不知道走起来有没有坑。
“看起来今天这里就我们几个。”辰百艺一路观察过了。
“其余人应该都是图个新鲜,去北峰区见贵客了。故此一路走来没看见别的看守。”
“这边出来,再往西边走九里路,便是‘三爷’府上。南峰区有八亭,他是其中一位亭长,排行第三,因此都叫他‘三爷’。亭长们都已化形为人了,只是修行物什缺少得紧,所以多为锋境。其余化形者不过数十名,觉境占了七八。八亭之首为敛境,且马上就要恢复到化形前的由境了。”老大继续说,一面指着远处几座影子,正好八个。
“其余族人都是未化形的灵鹿了,南峰的大地生养了最多,约莫有好几百。但亭长们身边由境的灵鹿却也不是好惹的主。北峰多是化形的族人。北峰十六亭的亭长们个个都是由境,还有,族长也是。”老二皱眉道。
「这么多由境,麻烦了。」罗夕夕也皱眉。
“此番走出这洞口便可使唤真气了,”老二继续说,“到了三爷门前,就把我们放了吧。”
于是他向西边最近的一座影子望去……
那是雪原里除零星的秃树外少有的高台:白色的雪,黑色的冻土,斑驳间撑起一座顶气派的青白小殿宇;最上边起了一座亭子,檐角高翘。
而此刻,殿宇中的一处院落内,有位头生小角的中年男子正醉心于摩挲手中的横刀,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被冷落一旁的少女正拖着沉重的拘灵枷悄悄往外挪——通往院外的大门居然是大开的。
“不错,真不错,等二哥从北峰回来,就可以送给他了。”
“不过人全都去北峰凑热闹了,留我一个在这守着未免有些无聊了。”他拿起一块布擦拭起刀来。
少女已经抵达门旁的树下了,眼看就能溜出去。可也就是这时,一柄横刀摩擦着寒风倏地冲她面门掷过来,她惊得瞳孔直缩,却也来不及躲。所幸,刀最后刺在了她脑后的树干上,于是她便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离自己脸蛋不到一寸的刀锋,就靠着树瘫坐下来。
那中年男子一瞬的功夫就跑了过来,把刀扯下。
“你看看这刀,质感多好!”大冷天的,他竟然舐了一口刀脊,而后怼到她面前,请她过目。
后者自然是予以不屑和嫌恶,尽力将头往一旁撇。
「这家伙脑子有坑吧?为什么……明明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却很清楚不能放跑我……」少女心中哕了起来。
「完了,我不干净了。」清辰只觉想要回炉重铸。从他到了这位三爷手上起,就不停的被揩上摸下,手法极为老道。惹得清辰浑身一阵恶心。幸亏三爷的舌头没有被寒气粘在上面,否则清辰几乎要自行了断了。
「考虑到晔初的安危,回炉的事情……还是再缓缓吧。」清辰忍了。
虽是为人所擒,但晔初此时却是不甚惊慌的。尽管逃走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她也因此沮丧,然而,沮丧旋即化为满脸的小小幽怨:那两个混蛋怎么这么慢,逃出一处只有俩呆子看守的牢狱需要这么久吗!
「来……他们肯定是会来的。」想到这里,晔初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青丝间依着的雪花便于颤动间往下飘零,此处冷,她唯恐脑袋上堆高了雪,那样会冻得晕晕乎乎的——就任人宰割了。
“姑娘,你可瞧见?这是我冷木昆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好的胚子!”
“我只是南峰一个小小的亭长,北峰人看都不看一眼!但……就算是族长那老家伙,也不见得有如此好的货色!”[三爷]冷木昆横了刀,仰天大笑,颇有一副要把肝胆都留这的架势。
从不久前他从辰百艺身上收缴来这把刀之后,其他人的物件都黯然失了色。欣喜若狂的的心绪使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比起娶媳妇的心情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晔初被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整得有些怵,怎么说呢:她就是听到自己待会儿就要被拿去活祭,要血溅当场了啦……内心也是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毕竟自记事起就搁雷击木森林里摸爬滚打,妖族内的生生死死,她见得多了。反倒是一次次的逃走未遂竟不引得此人动怒,居然使他更为尽兴这一点,令她有些惴惴不安——这样的人,最有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了。
“将此刀授灵成为真器后,献给二哥,说不定他就会同意我了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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