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向来对后代的延续十分重视,这家伙是受过什么刺激才会龙阳之好?」清辰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嗯?辰百艺他们开始往这边赶了……」
冷木昆端详着手中长刀,越发看得起劲,兴致到了,竟在庭院里挥舞了起来!他位居锋境临界,属霓雪灵鹿之体,刀刀所过处,其内蕴的冰雪气息,使空气的震颤都好似迟了一分。然而这可苦了晔初,她不仅要拽着死沉死沉的拘灵枷四处狼狈地闪躲刀波,还得忍受阵阵突如其来的苦寒。晔初从前只生活在温暖的雷击木森林中,哪里见过这阵势——她最怕冷了。
「不好,我得试试削减流经我身的真气强度,不能让这个疯子伤害到晔初!」于是掠出刀锋的波纹便势颓了几分,而冷木昆只是处于陶醉中,毫无章法地乱舞着。
这位名不见经传亭长越舞越起劲,略震耳的大笑刺激着晔初的神经。刀波很密集。还不到四分之一刻时间,她已经隐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了。她白皙的小手腕上被枷锁刻画的紫青勒痕,已经变得愈发明显了。
“哈……哈……怎么这样……”晔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原本,清辰尽了很大努力将她从雪崩中毫发无伤地护出来;现在,她的肌肤上已有几处因躲闪不及而割裂了衣裳的殷红。于是寒气便钻进衣裂内,更为贪婪地舐舔着她的身子,直教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喂,死疯子快停下!”晔初虽然虚弱,但神色也稍稍地不甘和恶狠狠了。不过这声怒喝在某人听起来有气无力,只似被扼住咽喉的羔羊的叫唤——上头了的人,真是太难消停下来了!
……
「你们还有多久到?」清辰心急如焚。
「你干什么吃的,还阻止不了他?!」辰百艺一面回应他,一面拼命加快脚步,亦令身旁的罗夕夕发觉情况不对。
「好吧,我坦白……」
到一刻时间的停当,少女终是脱力了,几个踉跄扑倒在地,再起不能。霜结的地面刮疼了她滚烫的额头和脸颊,喘息吐出的白汽开始模糊她的视线。倏忽间,又是一道刀波劈头盖脸而来,晔初仅是吃力地抬了抬眸子,挪了挪指头,就只好任由那道弧光杀过来了。
“哗——”或许是天意垂怜,森然的弧光终是甩在了墙上,一缕青丝接着缓缓飘落。亭长大人貌似累了(废话,舞一刻时间的刀,还使上了真气,要是能累死也好,可惜不能)——晔初姑且安全了,在她被押去北峰之前。
“哦,差点忘了此处还有只鼎鹿族的小贱种,上面要我送活的过去,我记得的。”冷木昆注意到了角落的人儿,将刀回鞘,一步一步向奄奄一息的晔初逼近去,准备将她收拾了,托身边未化形的由境灵鹿送到北峰去。
他还发现了些什么,但是那三个弱小的气息他没当回事。他仍旧向前走去。
不知怎地,又卷过来了一束怪异的微风。
“贯虹!”一位少年从冷木昆面前的院墙外飘逸了出来,又踏得空气一声炸响,便携着裹的冲拳打了过去。
冷木昆措手不及,惶忙防御眼前敛级的突袭。可境界上的差距显得无比绝对,更何况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般人。压缩的旋风和了霜雪向前绽开,顷刻间就将亭长大人的真气摧毁殆尽。少年拳锋上迸破的冲击波干净利落地将亭长大人射进了对面的墙壁里,顺便扬起了大片尘雪。
亭长大人意识模糊,昏迷前他做了一件无可觉察的事。
一柄雪亮的长刀从筋骨尽碎的后者腰间飞出,便立刻又有一位独臂少年从外边跃入。他眼角的余光挨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随即眉毛一拧:
“找死!”
少年自空中抓住刀。
「等等,快住手……」
少年丝毫不理会清辰的警告,只管将手中的锋刃拉扯。
执刀。斩。落。
(刃)在前方的大空中割一道伤眼的蓝光白线。愈闪愈亮,愈灼愈烈!直至天地脱色,目不能拭。
“呼……终于,来了。”被寒冷、疲累和伤痛三者肆意玩弄已久的晔初安下了心,在漫天的光华里轻轻合上了双眼。
少顷,光华散去,天地回色:
满天飞雪夹着飞扬的尘土、碎石呼来啸去,成了灰蒙蒙的风尘。隐约可见某面高墙及以后的屋舍已成断壁残垣——即使它们是由遇寒愈坚的[玄冰石灰]所筑,也枉然。
“光污染……”罗夕夕之前从[天路]上的人才们那里学来了这个新词。
“晔初的情况怎么样了?”辰百艺急不可耐,拽过罗夕夕来让他去检查晔初的伤势。
“昏过去了。身上的皮肉小伤本无大碍,但最大的问题是寒气——蚀源已经摸着刀伤丝丝缕缕侵入她体内了。”罗夕夕神色凝重。
“你有办法吗?”辰百艺迫切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此刻罗夕夕身上并无针具,若要驱寒,须施凝风行针之法,以气(真气)化针游走于对方体内,将蚀源逼出体外;或是将其尽数吸附到针上,再将气针从创口处移出。凝风行针之法对他来说不难掌握,若是以他之前的修为,操作如此复杂的手法自然不在话下。但,目前的他,已支持不起这样的精神消耗。他害怕一连三日浑浑噩噩不知清醒为何物,那样便无法在敌人面前保护辰。狱卒兄弟俩同他们来时已说过,北峰的人不久就会南下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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