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那个蝴蝶结,把她翻过身,环住她赤裸的身体,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感受到灼热的体温,一边吟语低喃,一边抚摸她光滑的脸颊,触及一片湿热,他低头轻柔地把水珠含在嘴里,用舌尖细细品尝:“告诉我,你是为何而流泪?是极致的愉悦,还是极致的痛苦?”
她的眼前一下子恢复了光亮,入眼是他的身体,她望着他白皙的胸膛出神,他的胸口有一道粉色的疤,她伸手用指尖去触摸,沿着疤痕的形状细细描摹,声音嘶哑,“又愉悦,又痛苦。”
“愉悦来源我,痛苦也来源我。这一点,我真是感到庆幸。很多纠缠不清的感情大多如此,甜蜜中带着苦涩,苦涩中夹杂着甜蜜,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吸引人去品尝。”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这样的残缺可真美啊。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必衰,强极则辱。其实,我并不奢望你来爱我,我自认,所以,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还没有死去,只要我能去爱你,就足够了。”
决绝凄凉,却又无可奈何。
江寓觉得自己好像一步一步贴近了他的世界,可那里太诡异,压抑又激烈,有灰色、有黑色、有白色,也有一片血红色。
黑色的是他的头发,灰色的是他的眼珠,白色的是他的皮肤,红色的是他跳动的心脏和流动的血液。
“一定要这样吗?”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她的情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他捧起那镶嵌着闪耀黄玫瑰的手,“‘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可是,‘我饥渴的心百无一用。’”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已经听出了答案。
夜深了,两人都没有再言语。
江寓不想梦里都看到这一张美丽又哀伤的脸,所以等到看他闭上眼睛,她便背过身去。
而在她看不到的背后,那双泛着灰调的眼睛再次睁开,沉静如海,忧伤如海,深邃里是无尽的落寞与死寂。
终于,就像是飞鱼的尾巴卷起的海浪,两道清泪,一道越过高挺的鼻梁滴入另一只眼睛,一道滑过眼睛,没入柔软的发丝里。
原来他也这么软弱,仅仅她的背影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
云姨的死讯来得是那么突然。
江寓看到接到电话的季川明显晃了一下。
云姨对于他有多重要,这一点江寓心里明白。
独在异乡,季成忙碌,养父母都是陌生的样子,只有一个同是中国人的云姨让他感到亲切和温暖。
她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就算他是那么古怪的小孩,她还是用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去对待他。
霍华德和茱莉亚去世后,能够让季川当作母亲的,就只有云姨一人了。
可如今,连她也走了。
季川,季成,江濑全都订好了机票飞回美国,只有江寓因为签证还没办下来的问题滞留在中国。
原本江寓以为季川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他很快又回来了,还买了很多食物,几乎是超市都搬回家了。
“…你什么意思?”江寓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各种吃食用品,匪夷所思。
“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季川面无表情地说。
“…事到如今,你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江寓气急。
“是。”他只回答了一个字,便开始收拾行李。
“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江寓把他放进去的衣服统统抱了出来一股脑儿砸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面对砸过来的衣服,季川不为所动,平静地把衣服重新塞进箱子里,像是行尸走肉。
云姨已经离开了他,他的生命中不能再失去江寓,否则就是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她现在不明白,想不通,但他没有精力和她解释。
她要打要骂,还是要诅咒他都可以,他不会反抗。
“云姨走了,我也很难过!我也巴不得和你们一起去美国,但是我有什么办法?签证没下来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事情,你把我关在这里,又断了我所有的通讯,是要把我折磨得和你一样心理变态精神崩溃吗?!”江寓气得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上前抱住发疯的她,死死按住她的头颅,“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抽身离开。
“季川!”江寓追上他,试图拉住门,却没有用,门被无情地锁上,她只能一边哭喊一边重重捶打那坚硬的门,打到两手发红。
她扒着铁栅栏看着季川的车开出了别墅,绝望地瘫倒在地上。
这个屋子里冷冰冰的,终于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才是真正的囚禁。
…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越减衰弱,整个人就像是被车撞过,哪里都疼。
面对着一堆的食物,她没有任何的食欲,这已经是她第二天没有吃饭了。
她整天要么就是躺在床上,要么就是坐在飘窗上,抱着腿看着天上的云朵发呆。
那云不断变换形状,有时像是一朵玫瑰,有时又像是一个孩童的笑脸。
不知道美国的情况怎么样,季川想必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吧。
不,自己怎么还是想着他。
还有一个人,她差点就这样浑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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