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了一口气,脑袋歪到了一边儿去。胡须一颤一颤,他索性继续相劝:“仙子虽然另谋高就了,我们这些个仙族旧同僚,却也都在心里偷偷地记挂着你,”
“这不,一有这等的美差,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天君提起殿主时常常惋惜,也希望能够借此增进增进友谊,”
他扯了扯唇角,意有所指地朝我看去。眼睛挤了挤,他有些促狭地说了句:“殿主何必拂了美意,二位殿下此番下界吃喝,绝不会让地府出一分的,”
“如此好事,殿主快莫推辞了。不知是否见者有份呢,我的几个小儿也想出去耍耍呢!”
狐帝似笑非笑地说。
“好说,好说,只要殿主同意,全算在她的亲属里,”
……
朝济客栈。
漆木长几案边。
他眯了眯眼,凤目流转顾盼。
睫毛上下扑闪,他的尾指微微一翘,真是白皙又好看。
明眸皓齿夜光杯。
他以唇碰杯,眸底闪过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哦?我倒不知,如今的山神,竟然也能够,随意地离开封地,”
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的话像埋进了冰碴里。
“殿下抬举了,我不过一介散仙罢了。一日醒来,却见洞前这般的荒芜。索性建个府,在这无主之地做了回主,每日勉力地看拂看拂,”
那人一袭玄衣,眉眼低低地垂下去。端在手中的酒水,又陡然地见了底。
“南山君,果真淡泊名利,”
坐在右侧的黄衫女,突然开口插了一句。她朝着对面那人看去,眼底满是崇慕之意。
玄衣男子,侧了侧身子,不痛不痒地回了句:“更何况,我又不在天家的编制。也不食用,仙家的俸禄粮食,偶尔走走,又何来那么多的限制?”
我端起杯子敬去,脸上不由得浮起一层笑意。思极南泽漆府里的两位小童,突然明白了泽漆建府的初衷。
“泽漆这法子极好,既招人拔了洞前草。又能落得空闲,不时地四处跑跑,”
我平了平面皮,一本正经地说道。
“俗气,俗气,俗气,你这人果真是俗气。自然见不得,别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去,”
小白狐狸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移开了一段距离。
我:“……”
这多毛的崽子,怎么就听不得真话呢。莫不是毛多了,将脑子里的营养吸没了。
“南山!你来评评理!”我别过脸去,随手夹起一块鱼。
“阿执说的,自然是对的,我这人啊最懒了。来来来,阿执,我先敬你一杯,”
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来,半开玩笑地说。
“倒是不知殿下为何?这里距离沧海怪远的。殿下身为钦定的沧海水神,不去沧海地界赴任,又跑来这里作甚?”
数目相对,室内一阵沉默。
我倏然抬头望去,目光定在三殿下的面皮。此时此刻,他正气定神闲地坐着。
良久,他吐了一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来时竟与,瑶姬上仙偶遇,道是找南山君有急。本宫便与她多说了几句,想必不久便能在……”
他顿了顿,动了动两片薄唇,将杯中酒水饮尽。
“诸位请随意,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些要事没有处理。在下先失陪了,日后再来赔罪,”
南泽漆拱了拱手,自罚了三杯水酒。便急匆匆地出了客栈,迅速成为远处一个黑点,旋即消失在眼帘。
“咦?瑶姬不是刚刚闭关,还不到两年,怎么这么快就出了关,”
我疑惑地,看了烁华一眼。
却见他,面色淡淡,笑容浅浅:“哦?我就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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