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草与皮革混合,苦味与暖意交织,相得益彰的中调涌入鼻腔。
想来,那该是个,阴沉致郁的,危险的男人。
思及此,夏念之抬眸望向盛痕,边眨眨眼睛示意他松手,边试图从盛痕的怀中探出头,好好地瞧瞧来人究竟是谁;然而几乎同时,盛痕单手拎小猫似的,捏住了她的后脖颈,轻而易举便将她闹腾的动作制住,继而附耳低声嘱咐了句,念之乖,别闹。
夏念之怔住,尚未反应,便见盛痕戾然敛眸,随即转身,宽厚的肩背将她彻底掩于身后。
……
“早前不欢而散,时至今日,已有两载春秋,的确悠久。”
“然而时光荏苒,盛总倒是丝毫未变,仍旧那般古道热肠。”
闻言,盛痕双手插兜望向对面的男人,黑眸深沉,薄唇微抿着勾起抹极浅的笑意,沉声缓和道:“两年前托张董的福,拿下的那两个货港利润受益甚是不错,这不手中有点闲钱,我家小孩被宠坏了,看中的玩具再贵,自然也得买,您孤家寡人不懂其中乐趣,我也不怪。”
夏念之本欲偷瞄来人,但碍于盛痕嘱咐,不好动作,而且俩人所言,更搅得她一头雾水。
陡然,她又听闻被盛痕唤作张董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尴尬中隐约带着丝怒意。
“圈内谁人不知盛总潇洒fēng_liú,向来出手阔绰,这做派我当然是没法比……”
张董的嗓音沙哑如破锣嗓,笑得阴阳怪气,道:“只是这玩具金贵,玩得这套价高者得,伯纳和何必自相残杀,平白让人捡了便宜?还是说,盛总便这般有把握,笃定此次老天爷仍旧眷顾,要知道,世事无常,输赢不定;水满则溢,话满则亏。”
话音未落,盛痕嘴角弧度愈深,他余光扫过不远处璀璨灯下的萧景荣,无声交流后收回视线,看着张董,赞同道:“张董所言甚是,但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人诚不欺我。”
张董笑意凝固,强压的愤恨几欲夺眶而出。
“很有意思,那咱们拭目以待。”
……
直至此时,纵然夏念之被盛痕护在身后,视野受限,却也恍然了悟,盛痕口中的这位张董,便是她的现任合作伙伴,《连理枝》的投资方之一,伯纳集团老总,张翰。
只是她不由得奇怪,哪怕身处平城八卦最盛行,绯闻最集中的圈子里,无论金钱或美色,她均是丝毫未听说过盛痕与张翰有过节,然而此时耳闻他们两位言谈间的语调内容,都不免使得她往某个方向猜测——这两位资本雄厚的圈中大佬,隔阂甚深。
夏念之默默挠头,难道她先前脑补竟然成真?白琳与盛痕曾经真的有过深入交流?所以作为白琳的前任与现任,才有了这俩位大佬,表面客套,私底下暗潮汹涌,恨不得戳死对方?
琢磨至此,夏念之内心没忍住,引吭高歌了首,因为爱情~~啊~~啊~……
“呦,夏小姐,你这是干嘛呢?”张翰神色意味不明,乐呵呵道:“好歹咱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躲盛总后面半天不见人?几个意思?呦呵,看来传闻真实性还挺高哈?”
闻言,被点名了的夏念之自然不好继续装聋作哑。
她往盛痕左手边横跨了步,瞧着笑意深深,眼角皱纹亦深深的张翰,心底边嘀咕这人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憔悴,边习惯性地扯出嘴角的一抹弧度来:“哈哈,我这不是看张董你和盛先生正聊得尽兴呢嘛,我个小透明哪能随意叨扰呀,显得我多不懂事!”
“哦?哈哈,若论能言善辩,还是夏小姐巧舌如簧。”
张翰别有意味的视线在夏念之与盛痕两人间,不着痕迹地来回打量,陡然想起刚刚电梯里碰见的那两位,再与最近圈子里流传甚广的那则沈家闹剧一联系,他不由得深深感叹,今日真是什么天大的黄道吉日呦,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经典场面,竟然是让他撞见了。
“夏小姐,正好这里碰到了,咱们不如聊聊《连理枝》的进度?”
说是不如,张翰却并未给夏念之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继续道:“我看关于时询的那个角色,郑导这你也知道,自命不凡脾气暴躁,犟得跟牛似的。你也联系沟通这么久了,还没说服下来,不如便顺了郑导的心,免得进度一拖再拖,对《连理枝》整个项目也不好,是不是?”
“张董,其实,我觉得…时询还……”
夏念之欲辩驳,陡然后脖颈微凉,盛痕的指腹正轻不重地摩挲,激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话音自然便也就此戛然而止,而当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时,却见盛痕脸色满是不善。
“平城好导演不多,但也并非郑安河独一份。”盛痕盯着张翰,黑眸如青锋出鞘,犀利尖锐,绝然道:“既然能换演员,便也能换导演。何况……”话音顿住,须臾间,盛痕拍了拍夏念之的小脑袋,这才面无表情,继续道:“念之啊,咱们也不是换不起。”
犯错事被喊家长,老师面前,却被家长点名维护即视感的夏念之:“……”
心跳乱窜的夏念之默默咽了口口水,暗叹盛痕这人招数果然总是剑走偏锋,出其不意,但不知为何,在张翰要求她向郑安河服软时,盛痕这般出声,她承认,心底却是欢喜雀跃的。
大约是疯了吧……
夏念之这般自我安慰,自欺欺人,却不由自主地神思恍惚。
是夜,舞会宾客众多,器宇轩昂者更甚,
喜欢斯文不败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