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其中的盛痕,心中算计着那人从花园廊道经过大厅,搭乘电梯直到天台的时间。
约莫着差不多了,盛痕抬手,做了个极为复杂的手势。
而后须臾,黑镜之主的命令,随着漫天狂风骤雨,宛若平城上空笼罩着一道看不见的网,就此收缩,待天明后,平城的新秩序将被重建——暗主登基,新世代的黄金帝国,重现辉煌。
……
“你曾救我一命,我是来还你恩情的,十年的时间,成为超级巨星的梦想,原本是为你;新闻发布会上的退圈,也是为了你而做出的决定;我愿意成为对你有用的棋子,只是我担心我的这些决定,我的手段,没有经过你同意,也太过分了些,你会很生气。”
时询打好了腹稿,但未曾想到,与他见面的人,不是许久未见的夏念之,而是盛痕。
他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大哥。
——
一堵墙,将屋里屋外,完全地隔绝成了毫不相同的两个世界。
电闪雷鸣之下,天台迎接着层叠积云里,如蛟龙腾空的银色闪电,瓢泼倾盆,掀起海岸边数米高的巨浪;风雨飘摇里,一辆黑色劳斯劳斯穿越街道,自圣罗德医院疾驰而来,却始终并未停顿,随即,便如离弦之箭般狠狠刺透了暗色,直窜向夜幕与海天相接处。
——
“原来是你,真是久违的会面,我很好奇,这个节骨眼上,你找上我,想做什么?”
“斗,将两败俱伤;合,则互利共赢;”接过李贺递来的黑伞,于狂风暴雨里撑开,盛痕神色漠然:“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至于究竟怎么个合作法,我们可以商量。”
“合作?盛痕,现在聊这个,你不觉太特么地迟了些吗?”
他苦心孤诣,机关算尽,才唤来如今形势大好的结果,才终于拿回了本就属于他的姓氏,为什么要与一个被亲生父亲不耻的弃子,谈合作?简直笑掉大牙!根本是贻笑大方!!
“老爷子在集团内部的那些个嫡系,我已经逐个地联系过他们,涉及盛氏集团继承权的这场战,我势在必得,到重新选举集团董事局新任主席时,我将会是新一任盛氏财团掌权者。”
风衣猎猎作响,盛询双手插兜,冷声道:“至于念念,我们最终会步入婚姻殿堂。”
“当初我们说好除掉盛璨后,俩人单打独斗,现在你要输了,便打算废弃这场赌约?”
“首先,我们的赌约仍旧存在,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合作,因为,旧的敌人灭绝后,新的仇人诞生了。其次,你所谓与念念的婚礼,打算靠什么成功举行?”
盛痕嗤笑:“靠这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戒指?”
温润剔透的白玉戒指坠落泥地,在脏污的雨水里滚了好几圈,最终停在盛询的脚边。
好似还不够残忍,盛痕冷笑连连,继续刺激:“知道什么叫做可怜吗?念念可怜你,所以给予你足够的脸面和尊重,但是咱们心照不宣,她对你始终没有男女之爱。”
“她怎么会脱下来的?!不可能!她人呢?念念人呢?!”
因盛痕故意刺激而掩饰不住暴怒的盛询抬脚,狠狠将那那方染上污渍的白玉戒指踩在脚底,而后逼近盛痕,死拽住盛痕的衣领,怒吼道:“盛痕!!!你究竟把她弄到哪里了?”
“我的夫人,自然是待在我可以保护她的地盘……”
废话已然太多,今时今日,他绝非欲逞口舌一时的之快。
盛痕朝身边的保镖挥手,示意他无需插手,而后附到盛询耳畔,低声认真道:“……盛询,盛氏集团本就属于盛氏子孙,既然你身上流着盛家人的血液,那么你若想要,大可以尽管凭着本事拿走,可我今日要你认真考量的另有其事……”
“伯纳集团的张翰并非一个好的合谋者,与虎谋皮,犹如海中捞月,终究是白费心机,伤人伤己——你认识他比我久,那么你自然更清楚,张翰他与你联盟,看重的到底是什么?
四目相对,戾气肆虐,眼角眉梢均是刀光剑影,不死不休。
盛痕陡然想起他曾经所感,其实相比较起盛璨,他们才更像是兄弟——同样的无父无母,世道艰险,饱尝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付出过比旁人更惨烈痛苦的代价,才走到如今高位。
大抵是因为有了果果与小奶酥的存在,倒教他这种不信天道轮回,生死报应的亡命匪徒,有了不得不害怕,恐惧的所谓天命——若是往常,一枪毙命了事,但此刻为果果与小奶酥俩兄弟计较,他只得耐着性子,避免盛家继续出现兄弟相残的悲剧,试图劝说,动口不动手。
“伯纳张翰的最终目的,无非是透过你的手,干干净净,兵不血刃地窃取属于盛氏家族的百年财富神话,既然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倒不如,你好好地攥着。”
话已至此,盛痕深觉,他不妨再说得更明白些:“咱们搭伙,除掉张翰?”
哼笑两声,盛询讥讽:“兄弟情深?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盛痕盛先生,黑镜的活阎王镜先生,还有这等中华传统美德?恐怕不是你的最初计划吧?谁令你改变了主意呢?念念?”
“盛痕,你看,哪怕我做得再缺德,再阴损……”盛询勾着唇角,得意笑声飘远,纠缠于雨霾风障,透着丝丝彻骨的凉意,盛询喃喃自语:“她还是关心我的,她终究还是关心我…”
——
本打算将自家小姑娘那番话丢到脑
喜欢斯文不败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