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好留下来守夜照顾江富国,其他人都一一散去。
江河把赵若溪送回家,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赵若溪只是时不时地关注一下江河情绪。
到了小区门口,她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不舍的离开。
回家后,赵若溪坐在沙发上缓了缓,很担心江河,却又帮不上任何忙。正愣神,手机响了一下,她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是一个朋友发过来的。
【若溪,你之前是不是做过一件宫衣?】
赵若溪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回复:【是的,怎么了?】
【池莉莉好像准备带着那件戏服,去国外参展,标注的名字是她的。】
正看着,对话框里又弹出一张图片,只拍了戏服一角,为的是让赵若溪看清牌子上的名字。
赵若溪盯着屏幕眼神一顿,池莉莉,她的前老师。
那件戏服放在她那里已经很多年了,当年做好,她只是说觉得不错,想借去看看,怎么就成了她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放下手机,赵若溪倒吸一口气,心底的火气陡然升高,她再也不想心甘情愿地当个小白鼠,那是她辛辛苦苦熬出来的作品,就算是烧了,也不会让她沾到一点便宜。
赵若溪渐渐陷入沉思,片刻,门铃响起来,女人黑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拉回思绪,转头看去玄关的方向。
“谁?”
很快,门口便传来若隐若现的回复:“若溪,是我。”
赵若溪神色忽而变的明朗,自言自语道:“江河。”
她跑去把门打开,男人颓废的站在门口,无助又可怜。
他微垂着眼眸,将情绪隐藏起来,却还是被紧皱的眉头出卖了。
“快进来。”赵若溪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拉进门。
“不打扰你吧?”
离得近了,赵若溪这才听出,江河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像是刚哭过。
“不打扰。”
两个人坐去了沙发上,赵若溪想起什么,又起身跑去厨房,拿了瓶常温水,倒进玻璃杯,端给江河。
“我还没来得及烧水。”
江河接过去,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转而放下水杯,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赵若溪盯着他看,屋里灯光亮,江河的眼周微微的犯着红。
她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片刻,赵若溪起身坐去江河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眼里带着急切的关心。
江河的身体僵了一下,抬起眼看向她,忽而不受控制的湿了眼尾,那些哽在喉咙里的话,也终于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从他有记忆开始,私生子这三个字便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当时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私生子,只知道,这是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身份。
因为这三个字,他渐渐变得孤僻,不爱说话。以为小心翼翼就可以避开这些令他厌恶的讨论。
可事实却恰好相反,他越避而不谈,越躲躲闪闪,反而给这个言论盖了章,更加的死缠烂打起来。
江富国为了保护他,这才无奈将他圈在屋里。
赵若溪听他平静的讲着,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赵若溪的心底堵的水泄不通,几乎喘不上气。
……
以为他是名门后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担心未来,没有任何烦恼。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
他过得不好,非常的不好。
只是他温柔的外表成了最好的伪装,为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很好地打了掩护。
“我恨她。”他皱了皱眉眼:“都是因为她,才害的这个家没过过一天安稳的生活,都是因为她,悦欣园才会不保,姥爷也住进了医院。”
“我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他带着哭腔,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表达着。
带着浓浓的怨愤。
赵若溪很明白,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
此时的江河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
“江河…”
她和他一样,红了眼眶,江河听出来,看着她,空气凝结了数秒。
半晌,赵若溪张开双臂,这是她能给予他的唯一的慰藉。
江河愣怔了一下,女人眼里含着笑意,温暖而柔软,像是一剂能瞬间平抚情绪的安抚剂。
所有的意志力在那一刻变得荡然无存,他慢慢靠进了赵若溪的怀里。
赵若溪强忍着热烈的心跳,抱着他,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没有过不去的人生,很多时候,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把它交给时间。”
“时间会证明给你,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女人起伏的胸口缓缓趋于平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江河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让人极其放松,又倍感安全。
像是能把自己保护起来,还不会被人发现。
智创,吕丛和章雨泽正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
来的时候章雨泽就观察过他,他的情绪看起来很平稳,完全没有了白天的躁动不安。
“没出什么事吧?”他倒了杯水放在吕丛面前的茶几上。
吕丛看起来挺累的,此时的他领带就放在手边,扣子也解开了两颗,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背上。
嘴里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章雨泽一笑,坐在了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那就好。”
吕丛叹了声气,坐起来的同时搔了几下头发,看着章雨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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