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珝带着伤痕累累走啊走,往黑暗处走去,毫不犹豫的将那喧嚣被抛在身后。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前方,心头有一些迷糊,但是冷风吹过脸颊,却能带来一丝丝清醒着的快感。
然后萧清珝又笑了,笑得咳出了声。
这条路好长好长,她要把自己身上的血迹给收拾干净,然后把自己藏好。
她要走不动了,明明自己身子是很轻盈的,可是每迈出一步脚步便钝钝的疼。明明穿的很多的啊,却依旧觉得寒风刺骨,浑身发冷。
她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可是她看到了前面有灯火,有人家。于是望梅止渴一般,又像不知疲惫的继续的往前走着。
后来她真的走不动了,她躺在冬夜的寒风中。梦见自己站在一处人家的门口,望着人家屋里挂着两个红红的灯笼。
她疑惑的抬起了头,是海市蜃楼吗?于是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又被自己痛醒了。
不,也可能是被伤口痛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
疼吗?
不,一点也不疼。
于是萧清珝挣扎着,继续整爬起来,往前走。
再在走几步,她看到了道路上有一条小小的坡,她忽然纵身的跃了下去。
摔的满地是血,摔的她呲牙裂嘴。
这次是真的疼了,连心肺都被扯的生疼。
可是她的眼神很明亮,她看到前面有人马。
不,有马,没人。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睁开,那马还在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那里。
她咧开了嘴角,一不小心又扯到的伤口。
她忘了自己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她快步的向前奔跑着,没走两步,又跌倒了一次。
她的马术很可以的。
她在心里对自己笑了笑。
于是她骑上了马,然后出奇意外的被狠狠的摔了下来。
眼看着马蹄就要踏进胸口。
她扬了扬手里备用的寒光凛冽的匕首,毫不客气的一刀下去。
鲜血溅了她满脸,她恶毒的笑了笑。
烈马受伤发出响亮的嘶鸣声,却仍不死心的撒泼着马蹄准备再踏一脚,萧清珝眼神一暗,狼狈的将身子一滚,感觉骨头都被拆了一般,两手便撒了一把粉,马受惊,终于有些后怕的撒泼着马蹄在原地转了两圈,散落一地的热血,又长鸣一声,哒哒哒哒的甩了甩它那英俊的毛发,略带着几分失魂落魄看着它高贵的马蹄,又挪了几步。
萧清珝将藏着的匕首通通都拿了出来,撑着身子缓慢的站起身来,摇晃了两下,冷笑一声,朝着那马走去。
那么马踏着马蹄,敏感的感受到了杀气,撒欢求饶似的乖乖走了。
萧清珝嘴角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讽刺,连马的嘶鸣声会引来是敌人还是朋友,也懒得关心了。
她压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成大字型躺在大地上。
以天为席。
风大了,疲惫不堪的身体连同嘴角的笑容一起僵硬下来。
原来天大地大,只余她一个人呢。
星华寂然,陪着她这个陌路人,在月影下渐次绝望。
一处温暖的屋子里。
当婢女眉飞色舞的跑过来说那捡回来的人醒了的时候,那一本书被主人翻得只剩最后几页。
于是,座上那眉目妖娆的男子将手顿了顿,连带着呼吸也一顿。
不知是否该相信,世上的巧合,源于缘分。
主人家郑重的把书合上,便迈开了大长腿直奔的那专门为那危险的病人准备的房间。
打开房门便看到床上的病人正毫无防备的,努力的给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地方,房子的主人见此,心里头忽然就涌出了温热的笑意。
他望着安静躺着的那人格外温顺的样子,再看到她惶恐地又将身子缩了缩,骤然将眉间的折皱压得极深的时候,那双长这微簿茧子的在准备摸上她额头,却猛然颤了颤。
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么。
在另一头。
那人,自顾自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混沌的黑暗里,萧清珝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没有一丝的光芒,她冷静的看着窝在角落里的自己,那些接近崩溃的情绪终于压制不住的释放出来。
那些肮脏和不堪,只有自己的肉眼能够看到。看它慢慢的侵蚀,慢慢的腐烂,慢慢的发酵,随着缱绻的风,扩散在心里头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每一寸血肉。
而梦外,有烛光摇曳,灯光将满是照的昏黄而温暖。
她伏在自己的臂弯里,是温暖的,是安全的。
时间的漏斗一滴一滴的敲打着。
浑浑噩噩的辗转在各种梦境之中,那些藏在心口的感情,悉数又埋了回去。
她的梦断断续续突然之间便断了尾,她听到了细微的开门的声音,听到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她其实醒了,眼皮却依旧很沉重,并且很想睡,可是神智却不容置疑的非常的清醒,尽心尽职的凭着本能感知未知危险。
她紧闭的双眼仿佛能感受到烛光的温热,她想,或许,她该睁开眼睛了,于是她抖着颤抖的睫毛。
“萧清珝。”
萧清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个陌生的声音叫着的那个陌生的名字,是属于自己的。
萧清珝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那道低沉声音的主人,关于这个名字背后的种种包袱,甩了很久,依旧没有被甩开。越是挣扎,越是沉沦,一寸一寸,无计可施,不能自拔。
“你在叫我吗?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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