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脸黑了,沈灵均现在使唤他越发自然,这也就罢了,怎么老叫他干些杂碎的小事,他是干大事的人好吗。
肖行懵了,直到挂了颈枷也没反应过来,到底他是怎么就突然变嫌疑人的?
沈灵均满意的点了点头,弹了弹衣服:“现在可以继续说了,你们发现慕容昭是牌顺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沈大人,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帖,单单是慕容府家丁的几句话就判别草民有嫌疑,草民不服!”
“杀人凶手除了动机还需要人证物证,如此草率就定罪,沈大人您作为监管刑狱的大理寺卿,何以服众。”
“草民以为沈大人声名在外,定然是大公无私,有口皆碑,如今看着,不过尔尔!”
肖行也是嘴皮子利索的人,突然变为最有可能谋害慕容昭的嫌疑人,他一时间懵了,等反应过来,少不得给自己辩解一下,气愤难当,口气也不大好听。
谁知道他义愤填膺的说了半天,沈灵均面色如常,只是抬了抬眉头,漫不经心道:“说完了?”
吵架什么的讲究的是你来我往,像沈灵均这般油盐不进,就跟一拳打进棉花里一样,肖行顿时泄了气。
“如果恨一个人就有杀人嫌疑的话,草民无话可说。”
其他人默不作声,要说肖行确实圆滑世故,非一般人,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没有一点破绽可言,决计不是普通角色。
月见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和李梦白咬耳朵:“此人不简单。”
李梦白皱了皱眉头,随随便便就甩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就扣给沈灵均,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言下之意,说小了沈灵均肆意妄为,任性执拗,往大了说,就是拿大唐律法于不顾,玩弄鼓掌间,如同儿戏,更深一层次的就是暗指之前使得沈灵均名扬天下的案件,说不定也是这样破获而来,实际上浪得虚名。
“嘿,我这小暴脾气。”戏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老子都看不下去了,他既然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不去戏台唱戏。”
洛城轻松的拎住戏时的衣领子:“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也不想想,沈灵均是什么主,他什么时候见过沈灵均吃亏的了。
“我……”
“来,跟哥哥去后面好好聊一下,关于老子的问题。”胆肥了,小破孩子就敢自称老子!
戏时焉了:“不是,我……”
偌大的厅堂中,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肖行和沈灵均身上,其他人无暇顾及洛城和戏时两个人的离开。
沈灵均单手托腮,嘴角不变的散漫笑意,与肖行紧张气愤不同,她依然一派淡定从容,好似被肖行暗中折贬的人不是她一样。
“激将法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本大人三岁就不玩了,你不嫌幼稚?”
肖行一怔,脸上青白交加,色彩有点丰富,他动了一下身子,半边始终隐没在暗中的侧影终于入了大家的眼。
叶清芷眉梢微不可见的一动,多看了他的左眼一眼。
适才太暗倒是没发现,那眼睛赤红血肿,眼珠子呈现出怪谲的乌白色,伤痕很新,还有血迹凝固在眼角,可见没多久才受的伤。
只是这眼睛,怕是好不了了。
别人倒还好,周韶卿乍一眼看到,被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沈灵均,努努嘴:“下手这人够黑的哈,阴人的手段忒特么黑,你瞧他那眼珠子,明显就是瞎了,活生生给戳瞎的,你想想看,那人得多心狠手辣,正常人绝壁是干不了这种阴损缺德事的。”
沈灵均灵眸闪动,手指摩挲着下巴:“黑吗?还好吧。”
她家木头那么白,那是从头到尾的白,脸白,手白,身体也白……咳咳,虽然她没看过,不过应该是白的吧。
沈灵均想着想着神思就飘忽了,想着某人看着瘦,上次摸了一把应该还是挺有料的,就不知道tuō_guāng了是怎么个样子。
“灵儿,你想什么呢,笑的好猥琐。”周韶卿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咳……那个……”沈灵均收敛笑容,清了清嗓子:“韶卿,你知道他那个眼睛是谁弄瞎的吗,就敢乱说。”
周韶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不是很在意的道:“灵宝匣呗,不然还能是谁?”
“不啊,木木不小心弄瞎的。”
“噗——”周韶卿嘴里的茶直接就喷了出去。
亏得沈灵均闪的快,她甩了甩衣袖,啧,周韶卿太恶心了。
周韶卿抽着嘴角:“不小心……”鬼才相信。
沈灵均耸了耸肩膀:“谁让他反抗呢,动手的过程中难免有一个没注意的,就那什么什么了是吧,再说了,山郊野外的死个把人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一只眼睛而已。”
肖行浑身一凛,言者有意,分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苏幕遮凉飕飕的道:“废错地方了。”
话多,早知道该把他戳哑巴了才好。
赵祁用食指揉搓着喉结:“你们当着我的面私自讨论滥用私刑?”
肖行心下一动,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想来赵祁在这里,总不会看着他们乱来的。
只可惜接下来赵祁的一句话,就直接给他从头兜了一盆冷水浇的全身冰凉凉。
“要杀要剐的也背着老子干,省得老子看了长针眼。”
肖行咯噔一下,心都凉透了。
月见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货果然脸皮越发厚了,杀人逼供的事情赵祁这厮哪一样少干了,现在装什么小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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