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花子将墙角的几叶芦篾搬开,竟然露出一个洞穴。鹰钩鼻对那两个仆人道:“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就说我等只求财,不害命。他若识相,三日后正午时分,带五千两黄金到城南山神庙换回女儿,只准一个人去,不准带兵,否则便准备替这泼辣丫头收尸吧!”一帮人哈哈大笑,带着完颜玉真从墙洞穿过。
那两个仆人吓得目瞪口呆,待他们走远,听不得什么动静,方才回过神来,跌足道:“这可如何是好?”一人看见地上有件物什,俯身拾起,咦道:“这是宗王爷府上的通行令牌么?”另一人细细打量,道:“不错,我认得,这正是宗王爷府中的令牌。原来这些人冒充丐帮的花子,其实真实身份,都是完颜乌蒙的手下,只是他为何将小姐捉去?”一人蓦然一念,道:“是了,我想起来了,数月前他曾遣人来府上提亲,要老爷将小姐许配给他的儿子,结果小姐心系洪公子,闻言大怒,操起棍棒便将媒婆打了出去。莫非这宗王爷不死心,想出如此法子,要来抢亲不成?”二人惊惧不定,慌慌张张逃去。
丁晴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我知你素来欢喜英雄救不得她感激之下,便忘了什么洪公子,而甘愿对你以身相许了。”陈青桐哭笑不得,揶揄道:“你我一并救她就是了,其后你再扮作男装,想必与那个俊美的洪公子一模一样,自去当她丈夫好了。”
二人嘻嘻哈哈,越过墙洞,见前面有个岔口,但三条道路皆是通往人多繁华之地,只有余下的一条小路专在偏辟巷陌中转悠,料想那帮叫花子抓着一个大姑娘,断不敢走前三条道路,于是匆匆插入巷陌,进行追踪。他们走不多时,看得一处院墙,并无门户,大出意外,不想走来走去,又是死胡同。丁晴咦道:“他们的行踪倒是隐秘。”陈青桐灵光一闪,道:“晴儿,我们在巷中看得有木板草堆,莫非那里又有门户?”二人往回走去,不过几十步,见一处墙角放着一些松散草垛,挪开一看,里面果真又有一个门洞。丁晴笑道:“你倒聪明。”弯身钻了进去。
两人在洞中再走几步,转过几道墙弯,便见一处花园,虽是景致陈旧,却也有些清雅,杂草似乎被人整理过。丁晴看见墙边有一座草亭,简陋粗糙,竟有二层的结构,不觉笑道:“上去看看如何?”携着陈青桐的手臂,攀爬上去。他们举步甚是小心,唯恐草亭结实不足,走着一半忽然塌了下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二层周围有护栏,不过是些枯绿扁竹而已,墙外就是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对过正有一座门户,牌匾之上,高书“镇南大将军府”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未几,但见那两个仆人匆匆跑来,边跑边哭,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遇上了强盗,被他们给掳走了!”行人好奇,纷纷侧目。陈青桐道:“这不是那完颜小姐的随身仆从吗?”丁晴莞尔,道:“可不就是他们么?”
门口的守卫官兵哈哈大笑,揶揄道:“阿大,阿二,你们又在胡闹些什么?小姐那般凶悍,别人避之唯恐不及。那强盗便是将你们捉去,也断不敢挼她的虎须。”阿大一抹眼泪,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小姐的确被人捉去了,你怎敢肆意玩笑?”阿二摧胸顿足,哭道:“强盗若是真将我们捉去了,替下小姐,那也是我们的福气!”官兵闻言,见他二人神情极其惊惶,不似玩笑,不禁骇然,彼此面面相觑,惊愕道:“小姐真的被捉走了?”好半日回过神来,忙道:“你们陪同小姐,却惹下照应不周的祸事,其罪不小。还不先去通知管家,且看他有何主意?”阿大与阿二不敢怠慢,匆匆奔进院中。
丁晴扯了扯陈青桐的袍袖,道:“别看了,找那些稀奇古怪的叫花子才是正事。”陈青桐点头称是,道:“他们藏在大将军眼皮底下,我还以为是个玩笑,不曾当真,不料果然如此。正是兵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道理。”丁晴笑道:“所以他们大声说自己是丐帮的弟子,教那阿大、阿二生疑,又故意遗落一块完颜乌蒙王府的令牌,只怕也是计谋之一。”
二人下了草亭,转到假山之旁,忽听脚步声响,相互使个眼色,便在暗处伏下。
远远走来两人,一人扛着锄头,一人背着竹篓,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在假山之前不远的草圃停下。一人道:“就在这里埋下种子罢,待明年花开,请黄长老过来看,说不得他心中高兴,好处自然不少。”另一人道:“你我都是吃千门要饭的乞丐,不是园丁花役,为何要来干这杂活?论起好处,黄长老生性吝啬,他能给你我什么好处?”陈青桐透过石头缝罅打量二人,心中不觉暗暗吃惊,低声道:“他们的衣裳虽算不得华美,可是也整齐朴素,如何会是乞丐?”丁晴窥附耳低声道:“你忘了丐帮中也有净衣派么?”
陈青桐恍然大悟,先前那人道:“你好糊涂,若要金银珠宝,你我不能去偷去抢吗?何必不识轻重,去冒犯这铁公鸡?休说他武功远高于你我,一掌一棍便能叫你我成为黄泉游魂,他就是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你我为难,你我也受不起。”
另一人将竹篓放下,冷笑道:“这话我不信。”那同伴抡起锄头,一边挖土,一边道:“你不信?哼,我丐帮与魔教屡屡冲突,每年都有几场恶斗,他要指名派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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