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转身就跑。可是贝塔军人的动作要比我敏捷得多;他们像猎狗似的趴下,闪电般地窜过来,把我牢牢抓住,拖进山洞。
塔里曼军士盘腿坐在我的睡垫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木棍,皱着眉头盯着我看。
“啊哈,下午好哇,外星人阿卡利利大爷!咱们又见面了。”他摇摇头,阴阳怪气地说,“老天爷没有让我们失望,但却叫我们找得好苦!我们给您回老家的机会,您不要;却偏偏要流落到这种鬼地方受罪。啧啧……瞧您这身打扮,曾是我们星球原始人的装束,噢呀呀,实在是太惨啦。”
他爬起来,上前扯掉我的帽子和上衣。
“啧啧,都什么时代了?您还穿这种衣服!这不是在责怪我们贝塔人没有好好待客么。”
这饶舌的家伙围着我转了一圈,又说道:
“想逃出我们贝塔人的手心,可不是那么容易。您的同伴也休想逃掉,你们很快就会全部重新聚到一起的。这一点我敢向您保证。”
后来我知道,塔里曼军士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在阿贝岛靠近贝塔国家一端的海岸上,贝塔军事当局播撒了无数个微型摄像装置,也就是类似我们地球上今天普遍使用的摄像头的东西,只不过体积要小得多,就像一粒石子,结构更精密,使用寿命更长,更抗噪,而且是全天候的。贝塔人利用无人驾驶的飞行器,把它们播撒到礁石和沙滩上、荒野中、树枝上和草地里。它们在落地几分钟后就会自动调整好姿势,开始工作,先是通过卫星全球定位系统报出自己的地理坐标,随后就把它们看到的景象和录下的声音按照密码调制成二进制电信号,发送到贝塔人自己的卫星上,再由卫星转发到贝塔国家的一个军事情报机构的接收设备上。通过解调系统,这些谁也读不懂的电信号又还原成声像。利用这个办法,贝塔人可以随时监视阿贝岛这一侧海岸的情况。虽然阿尔法国家的炮火会毁掉百分之九十以上这样的微型摄像装置,但残留的那些完全可以保证监视工作的效能;何况,每隔一段时间,贝塔人还会再补撒一次。
这就是说,我从爬上海岸到遁入森林里的这一段历程,都已经被贝塔人观察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但是我在内陆森林中的活动情况,他们就不是很清楚了,否则他们就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才抓到我。因为森林里植物茂密,他们的那种探测器在观测和通信上都难以发挥作用。于是贝塔人组织了以塔里曼军士为首的搜索队冒险来阿贝岛抓捕我,不料搜索队伍刚刚在阿贝岛登陆就意外地遭到阿尔法炮火的轰击,他们自认为已经掌握的发炮规律这次被打破,第一次搜索失败。随后,他们又组织了多次搜索,但都无果而终。但塔里曼是个性情顽强的军人,坚信阿卡利利还好好地活着,而且不会走的太远。他发誓拼了老命也要将阿卡利利捉拿归案,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一次,塔里曼军士决定深入丛林,进行分片拉网式的仔细搜寻。他挑选了九名勇士,备足了二十天的给养,十天前就出发,勇敢地穿越了危险的海滩地带;但还是在阿尔法人的一次轰炸中,损失了五名伙伴。当他发现只剩下自己和四名士兵后,不但不打算返回潜艇,反而更加坚定了抓回阿卡利利的决心,朝着幽深莫测的内陆山林前进。
正如我们中国人常说的,工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极其艰苦的搜寻后终于将我捕获。
“怎么啦,阿卡利利!”塔里曼军士见我一言不发,就说,“为什么不说话啊?你得了失语症么?”
重新落入贝塔人之手,令我极其沮丧。我实在无话可说。
这时,一个士兵上前立正鞠躬,似乎要请示什么问题。他用的是贝塔语,所以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从他的眼神和手势上看,可能是问今晚在何处宿营。塔里曼站起身来,像我们地球人跳芭蕾似的原地打了一个转儿,然后拍了一下手。那意思好像是说:这里不是很好吗?最后,塔里曼伸出手,在士兵的肩头拍了一下,吼了一句什么。
两个士兵把长枪交给军士,腾出手来把我按倒在地,我觉得凭体力无法跟他们对抗,只好顺从地坐下来,听凭他们摆布。塔里曼军士和另外两个士兵站在我前面,拄着枪杆向下盯住我。那两个士兵掏出绳索,用我曾经领教过的方法,将我的脖子和四肢拴住,然后将我结结实实绑在一块大石头上。
塔里曼解开头巾,从里面取出一只拇指大小、连接着导线的微型电台,用贝塔语向他的上司报告,我已经被逮住。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我,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突然,军士的表情变得很严峻,显然是受到训斥,只见他紧张地打了个立正,吼了一嗓子。
结束通讯后,他把那个小玩意又塞进头顶的包布里。
“阿卡利利,”他用阿尔法语说,“我这差事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当初我抓了你,获得了大头勋章,待遇提高了一倍;你逃跑后,我却险些因为玩忽职守罪给送上军事法庭。为了重新把你抓住,我们失踪了五个战友,回去还不知要担当什么罪名;我要是被扭送到军事法庭,就很难活命了。哎呀,这些日子,我后悔得直砸胸脯。真不知我中了什么邪,要与你这个倒霉鬼相遇!”
“是啊,塔里曼军士。”我应答道,“不过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谁会想到我的飞艇会鬼使神差地飞到你们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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