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引开话题,却发现这个话题更为沉重,以至于“接走了”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沙哑得带了点不自然的颤抖。
男人显然没有她这么感性,见她眼眶泛红,想是又想起昨天孟清平从她怀里把红枣抱走的感觉,他口吻低沉地应:“我知道。”
听说那一大一小哭得天昏地暗的。
男人的臂膀宽阔有力,胸膛那些硬朗又结实的肌肉让他看上去充满力量,尽管被一层薄薄的衬衫衣料盖着,却还是能让怀里的女人感觉到从肌肉轮廓里破壁而出的安全感。
段子矜埋在他胸前,眼前好像还是红枣大哭着不肯离开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生气,只觉得心累。
而他的怀抱弥漫着干燥的烟草香,这一瞬间像极了一年多来她因为睡不着觉而背着阿青偷偷去看医生时,医生给她推荐的檀木香,能使人安神静心。
这一年多,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
她甚至想过,或许是因为第一年昏迷不醒、睡得太久,所以第二年才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菱唇抿成一条线,她就这样安静地感受着很多东西在心里冲撞着,渐渐不堪负荷,疲惫地想死。
过了很久段子矜才轻笑:“你又知道,是啊,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连我洗澡的时候你都要派人盯着才安心?”
男人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怀里的女人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衬衫,她纤细的手指把他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揉出了极其难看的褶皱,男人皱着眉却没阻止,只听她音色比刚才还要沙哑地问:“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来见我?”
她倔强地扁着嘴,好像是为了让自己不哭出来,红彤彤的眼眶却让男人的心顿时揪紧,他的身体僵硬得很,嗓音亦是绷紧,“没做到你的要求,怕你见了我不高兴。”
他说的是她那句——那你别来见我了,反正我走到哪都在你眼皮底下,你也不用担心我突然消失,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段子矜松开手,用力推开他,“那你现在过来干什么?又不怕我不高兴了?”
江临握住她的手臂,承受着她突如其来的脾气,低低道:“我不来,你就跟别人走了。”
说起这件事,他的黑眸里忽然扬起阴霾,却被竭力压了下去,显出一点生硬的冷。
段子矜与他对视了好半天,终于问出了这段日子以来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走?”
男人握着她的手一僵,眸光明暗交错了一阵,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那沉重的眼神好像要透过她的双眼直直坠进她心里。
良久,他自嘲地笑,“因为你对我已经不会心动了。”
他的话让段子矜蓦地一怔,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男人兀自说了下去,嗓音微哑,微凉,“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有和我条件一样、甚至比我优秀的人,你随时也可以改变主意,答应和他离开。但是我承诺过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在意,不能在意。”
“当初伤害你的是我,现在打动不了你,也是我无能。我不能以此责怪你。”更何况,她有多努力、多配合,他都看在眼里。
段子矜看着他那双黑得空洞的眸子,心里胀得发疼,很多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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