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卿又惊又喜,随即赶紧吩咐伙计:
“把安平郡主喜欢的款式,都包起来,派人送到宫里去。”
“别别别……”倾城马上摁住,“我只是想我大哥了,他当日带我来逛这状元坊,才走进来瞧瞧。”
秦少卿见她眉眼间一副忧心茕茕,也就不勉强。
“倾城这般愁眉深锁,是出什么事了么?”秦少卿善解人意的问。
顾倾城微微叹气,扯出个苦涩的笑。
两人寒暄几句,秦少卿道:
“我请你去吃桃花羹吧?喝了甜甜蜜蜜的桃花羹,人的心情会变好。”
“好。”顾倾城爽快道。
他们向外走,途径往日的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虽然变成废墟,后来安陵格仁却为花想容在上面搭了个露天戏台。
此刻有戏子在上面唱戏,演唱的好像是《恨锁麒囊》。
她回想着当初和大哥来天上人间这里吃茶听段子的情景,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人生无常,没想到大哥不是父亲的儿子,竟是柔然大王子。
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替大哥高兴一番,他一回到柔然,却又被囚禁,生死未卜。
她眉宇轻颦,凝眸往戏台那青衣看去,竟是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竟然是五姨娘萧红玉。
只见萧红玉一袭青衫鼓荡,白水袖翻飞,额上鬓边皆贴着熠熠生辉的花钿珠翠,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萧红玉的青衣扮相,与花想容相比,竟不相伯仲。
一样的桃李风姿,有着细腻柔婉的闺中情愫和绵长如缕的缱绻愁思。
她舞起水袖,咿咿呀呀的唱着: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渗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
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
……
……
萧红玉的唱腔及念韵白,几乎能媲美花想容了。
原来她已独当一面,真的组了个戏班。
想着萧红玉方才所唱的戏文,当真是万分感慨:
人生岂能事事顺遂,即便是铁打的富贵,又岂能一生注定不变?
像大哥顾卿,从平民变王子,顷刻间,又从王子变成阶下囚,性命危在旦夕。
顾倾城眼泪泫然欲滴,胸腔里波涛汹涌,眉宇更加的焦灼。
秦少卿仔细的瞧在眼里。
“倾城,你的心事,看上去挺重啊?”
秦少卿看着颦眉含愁,却是我见犹怜的顾倾城,万分担心。
顾倾城扯出一个五味杂陈的笑容,随他走往向阳大街的粥棚。
倾城让飞鸿飞雁栓好马儿,也进来吃桃花羹。
粥棚的老板娘看见她们,有些惊诧。
更多的是惊喜。
热情的招呼他们上楼上雅间,给她们上了桃花羹。
飞鸿飞雁则在楼下找了个近街的位置,边吃边看马。
“倾城,你当日主动与南安王退亲,”秦少卿很直接的问,“你喜欢的人,可是高阳王?”
顾倾城看着秦少卿,微微垂眸,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桃花羹。
“你是担心高阳王,在南伐的战事?”
秦少卿又问,眉宇轻蹙。
拓跋这两日确实没与自己对视,想来是战事吃紧,忙不过来。
她也不好去打搅他,只是默默祈祷他平安。
但此刻,她真的并非担心拓跋。
顾倾城叹口气,摇摇头:“我是担心,我在柔然的大哥。”
“你大哥顾卿?”秦少卿显得惊讶,“他已是柔然王子,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倾城与拓跋当日那一出顾卿通敌叛国的戏,令柳如霜说出顾卿的身世。
顾卿是柔然王子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遍大魏。
“柔然兵变,他的王叔斛律屠休,趁举国欢迎他这个新王子,发动兵变。
杀了大檀可汗,我大哥也成了斛律屠休的阶下囚,如今生死未卜。”
顾倾城也不隐瞒。
最后黯然道:“所以人生无常,铁富贵并非天注定。那戏文,还真唱得不错。”
“原来倾城,是为这事担心。”秦少卿恍然。
随即也担心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况且你大哥,是大檀可汗的王子,斛律屠休既然篡位,只怕……要斩草除根。”
顾倾城看着眼前的桃花羹,想到大哥被斛律屠休囚禁虐打,此刻还不知是否仍然有命。
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滴落桃花羹上。
她却不知,那原本添加了忘情水的桃花羹,竟被她澄澈如圣水的眼泪,洗涤干净。
秦少卿看着梨花带雨的顾倾城,眉宇一阵深深的紧蹙,沉吟道:
“我洪门门众广布天下,我可以多派些人,去柔然了解具体的情况。
若能救你大哥出来,固然最后不过,即便救不出来,也会暗中保护,尽量保证他的安危。”
顾倾城赶紧擦擦眼泪:
“真的?秦大哥,真的肯派人去保护我大哥?”
“嗯。”秦少卿万分怜爱的点点头,宽慰道:“你放心,你大哥吉人天相,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随即,顾倾城又担心的摇头:
“我听陛下说,如今柔然已封关,停止一切商贸,恐怕秦大哥的人,也未必能进入柔然。”
“这个,倾城放心,普通人进不了,我洪门,总会有门路的。”秦少卿宽慰,“总之,我一定确保,你大哥无性命之危。”
“那……”顾倾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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