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抬头看看天空,觉得自己是不是闯入了一个什么异度空间里了,怎么能诡异成这种模样呢?
桑红有些急躁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手一抬才记起手里拧着的那个警官证。
唉,不得不说这群人的圈套布局得太严密了,让她都说不出哪个环节出了错,总之,她觉得真的很崩溃很挫败。
当即叹口气,寻思道:难道这也是要把她的精神逼迫到崩溃边缘的一步棋?果然够严密的,所有的环节都显示出她一个人就像个神经质的病人一样,出现了严重的妄想症。
她无意识地翻看着手里的那个警官证,正看看倒看看,看看照片,回想一下那个眼角带着深深笑纹的老警察,再看看那上边无比清晰的钢印,手指认真的摸摸。
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一点点地严肃起来——再低头细看一遍——啊——桑红尖叫一声,跳了起来,这警官证竟然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假扮警官的匪徒啊啊啊!
她捏着警官证就开始撒腿往刚刚跑出来的巷子方向窜去。
留下周围那群被她的尖叫声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民工,那些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都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着的动作,眼神相互之间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
“这女孩子真的是个精神病!”
同样的时刻,四十五楼的窗户内,那个男催眠师无限怜悯地看着桑红的背影消失,又一个人要死了,他做错了什么呢?没必要自责,能让人精神崩溃的心理垃圾谁身上都有,谁让她这么敏感这么容易受到暗示呢?
特种兵又怎么样?
躲过了那些后手杀招又怎么样?
脆弱的心灵早晚会毁灭了她的理智,让她亲手摧毁自己的生活。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不然,为什么有人喜欢看到她落魄疯狂呢?
他收拾了东西从容地从另一道暗门内走掉了,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
桑红跑到了巷子附件,突然住了脚步,靠着一边的树上喘气:
那些人是真正的警察,这么说她真的是以杀人嫌疑犯的身份被叶家的人告了,难道她重新修改了的梦呓没有改变叶家的敌意,反而促使他们更加严厉地出手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很想把头撞墙上撞碎了,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呢,难怪叶家要加快动作了,可是叶家不担心她进去说了那样的真相,让叶家陷入不良的舆论境地吗?
证据啊证据,她没有证据该怎么说呢!
桑红知道她今天不能走,她要是拘捕逃跑,明天她的名字就会被刻意地描黑刊登在各类报纸刊物上,啊啊啊——真是衰啊,怎么老是惹上这样无力摆平的事情啊!
桑红哭丧着脸一步一挪地走向那个巷子口,祈祷着那群人不要走,直接把她带回局子里好了,不然,她连打车钱都没有了,而且,没有手机,她连老郭都联络不上,也不知道那家伙回到心理咨询室那里接她,看到成了一幢空荡荡的框架楼体的商业楼,会作何感想。
“喂,看看看看——”那个司机猛抬头看到站在巷子口的桑红,惊得结结巴巴地指着给身边人说。
“她怎么又回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子也惊愕道。
“呵呵,鉴定了警官证是真的,自然就回来了,记住哦,不准和她恶声恶气地讲话。”老警察拿开脸上的帽子,叮嘱身边的那个一直在耍手铐的家伙。
“难道咱们不是来抓嫌犯的,反倒是请了尊姑奶奶回去敬着?”
那个警察随手收了手铐不爽地顶嘴,他倒是把手铐收去了,可是随手竟然又把佩枪给拿到了手里。
“你找死啊。”老警察说着一拧手夺了过去,又插到了他的枪套里,“她又回来了,显然是愿意跟着我们走的,你无事生非个什么啊。”
说话间桑红已经走了过来,四个男人透过车窗望着她,桑红不好意思地笑嘻嘻地屈起手指扣了扣车窗:
“不好意思哦,误会了,都是一家人,呵呵,刚刚受了点惊吓,有点草木皆兵了,请原谅。”桑红说着恭敬地双手把张警官证递了进去。
那老年警察笑着接了过去道:“你这是打算跟着我们走一趟了?”
桑红点点头道:“杀人嫌疑犯,这嫌疑洗脱的过程,估计得几天,能不能顺利拐到我家里,让我取点洗换的衣服?”
“行,上车再说。”老警察开了车门,让她挤到了后边的座位上。
“我的逮捕令是谁签发的,能不能让我看看?”桑红套近乎。
“规矩点,有点犯人的自觉性。”老警察另一侧的警官被她那大大咧咧的口气气得脸都有些发绿了。
桑红乖乖地闭了嘴巴,半晌道:“我从来都奉公守法,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们来这一手,我一下子就成了杀人嫌疑犯了;
搁谁身上谁不发蒙啊!
对了,谁死了?我总得知道吧?难道是我那天在公园里玩,无意中踩死的一只蚂蚁?
嫌疑犯,这意思也只是嫌疑而已,怎么就让我有点犯人的自觉了?
我要是自觉了,是不是就成为你们口中的犯人了?
来来来,说说事情经过,说不定咱们坐在这里就能把案子说透了,你们顺路把我送到家好了。”
一车的警察都被她这绕口令一样的话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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