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颔首应声,声音清淡,“此女本就体弱,以身养蛊,难免会被吸收掉身上的精血,子蛊会一直吸取她的寿命,多则十年少则五年,她必会因此蛊毒血竭而亡。”
“从前我们实验的药人,只需每月给药就能性命无虞,从未有过如此症状”
“比之其它的棋子,她确实短命了些。还请世子放心,有老奴在,她必能活到永宁王府大业将成的那一天,绝不会误了世子大计。”老者沧桑的双目里藏着旁人看不清的风云,语气轻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狠辣无情。
他伸手招呼了身侧的小厮,人熟练地从袖口掏出一张方子。
“世子,只要每月给药时配上此方——”
“哐啷”一声,门外一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是阿无。
她风尘仆仆,压住大口喘气的胸口,径直就跪在了地上,“属下疏忽,今日忘了把药给阿软才导致她突然病发,扰了主人的清静,还请主人降罪。”
“你自去后院水牢领一夜的刑罚。”南宫临幽幽地出声。
屋中一片默然,静地出奇,没人敢替她出声,水牢的刑罚,向来只对罪大恶极者所用。搁在他们永宁王府,被罚去水牢之人,就是惹怒了主子,让主子极不悦的人。
这位姓即的姑娘,当真是惹不起的人物。
“行了,都退下吧。”
南宫临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阿无一步一流连,她不是故意要害即一一,只是一时心烦忘了,为何他就是不肯听自己解释。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赶回来,为何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就定了罪。
当真有人,能得他心上的一分偏向吗?
她看着偏塌上的即一一,目色一时寒凉的厉害。
门“砰”地一声关在自己身后,阿无忽然觉得可笑又滑稽,天意弄人。他偏心的这个人却偏偏是他无法将之束之高阁的孤雁,她要飞,又岂容你困住她的臂膀。
屋内,即一一就这么被留在了偏塌上。
南宫临坐在塌前,盯着眼前人,她红衣贴身,好看的曲线在湿透的黑袍之下难掩,惨白的小脸像是一张吹弹可破的宣纸,让人觉得呼吸多重了几分,她都会断气一样。
他目色闪了闪,喉咙间不自觉的吞咽,复起身走到门边,“咚咚”敲里两声。
“拿身干净的衣服,来人给她换上。”
“是,主人。”
不过半晌,便有黑衣女子端着托盘进来,她们手上的,仍旧是那热烈的,南宫临所钟情的大红之色。
即一一安静的躺在那里,熟睡之深,尚不觉耳边脚步声窸窣。她安静祥和的模样,像是从来
此时,夜已近深,南宫临抱了床厚被子出来蒙在即一一身上,人忽而困倦极了,往对面的正塌上一躺,灯就灭了。
幽幽月色间,一双桃花眼眸蓦地睁开双眼。
白皙的脸上已不见半分睡意,即一一清醒如初,她缓缓坐起身子,单手搭在自己的脉搏处,身体虽然虚弱,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来,那南宫临口中的先生,虽为无情之人,但现在还是没有对自己下手的。
她利落的从榻上下来,穿鞋,走路,行动自如,并不顾忌自己身处何地。
房间的一侧,宽大柔软的床榻上,南宫临正睡的深沉,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夜安稳的睡眠,还是多亏了他花林中的曼陀罗。
方才她落水是故意为之,不过毒发,与其说是意外之手,倒不如说它早在即一一的意料范围之内,她不过是掐算准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才敢兵行险招走这一步。
在南宫临转身离开时未看见的地方,即一一在纵身跃入水中之前,掐断了脚边一簇尚未成熟的花蕊,在水中淡尽花蕊的毒素,含在口中。
南宫临咬破手指喂血救她的行为让她意外,不过这也正给了她可乘之机,让能迷晕他的药素直接借又手指的破口进入他的体内,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微小药量,正巧能够让南宫临在合眼入眠时陷入沉睡。
如此一来,在他房中寻药,就算不得难事了。
她虽行动自如,但南宫临对药效的反应到底还是个未知数,摸黑翻找时,即一一也不得不注意声响,哪怕是只为了不叫外头的守卫发现。
盒子,有一个神秘的盒子被一把精致的锁牢牢锁住,放在了角门的机关处。
那地方随便可动不得,阿软每次带她出来进去都极其小心,生怕碰上了什么机关似的。这盒子放在这样的地方,里头定有秘密,轻易动不得。
即一一轻手轻脚的走近,角门正离南宫临的睡榻最远,她本能用发簪撬开这样的锁,只不过它上面的花纹式样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凤翎锁。小小一个盒子,竟用了如此贵重的一个锁,想来里头藏了不少秘密。
她正欲伸手去碰,忽觉那盒子旁有什么东西忽然闪了一下,复而有涌动的声音,即一一定睛去看,竟是盒子上那一条装饰的赤金色的小蛇在缓缓蠕动。它长不过两个手掌,宽还不及即一一腕上的玉刃,一触及到她的目光,赤金蛇立时向即一一扑过来。
赤金蛇攻势迅猛,它血口张开,牙齿锋利,身上的杀气极浓。即一一登时往后一撤,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吓出声。
奇怪的是,她急撤两步后,远离开了那盒子的位置,赤金蛇像是瞬间被人扯住了身子,血色双眼凶狠地盯着退远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蠕动了回去。
它缠了那盒子一圈,恢复到了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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