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前辈临去世时叮嘱她和小罗格,要把地球人的血脉传下去。可惜小罗格死了,为了救她而丧命。虽然他的丧命过于草率,但也表现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的尊严。回想起来,如果那次遭遇bō_bō时,自己放弃反抗而任由他们逮捕,也许小罗格就不会死?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锯割一般疼。当然,她知道这种自责过于严苛:即使他不反抗,小罗格也不会听任她被俘虏,仍会拼死开枪的。但她还是无法摆脱这种自责。
这一天,侍卫长刚里斯突然造访。他穿着钢铁外壳,这说明他在轮值,因为平时他也把外壳脱去了。他很魁梧,也比较年轻,是一个粗犷的方脸膛大汉。自褚文姬行刺副皇之后,他对褚文姬十分敬畏,这份敬畏也许仅次于对帝皇和副皇。他常来找褚文姬请教一些问题。这个勇猛剽悍的汉子在褚文姬面前十分腼腆,常常红着脸,垂着目光,说话显得有点儿慌乱。
褚文姬清楚,刚里斯的慌乱不是学生对师长的表情,而是一个年轻男人对一位成shú_nǚ子的表情,她很珍惜刚里斯的情意,但同样不会接受他。
刚里斯今天表情紧张,急迫地说:“褚嬷嬷,帝皇正在开御前扩大会议,没通知你参加。他突然宣布废掉帝后!”
“废掉帝后?”文姬吃惊地说,“为什么?”
刚里斯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褚文姬。褚文姬知道了,不由得苦笑。她没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这是典型的平桑诺瓦的处事方式,他从没向褚文姬表达过爱意,但他要快刀斩乱麻地废掉帝后,然后捧着帝后的桂冠来向她求婚!这个决定甚至牵涉两个男人的隐秘战争。副皇现在是单身,可以正大光明地谈婚论嫁;而帝皇有妻子,按照g星人严格的一夫一妻制,他只能寻找情人或性伙伴,他知道褚文姬绝不会认可这种身份,于是他就来个快刀斩乱麻。这个决定非常鲁莽、非常危险,它肯定会挑起一场血腥的内战,而那位心如铁石的帝皇想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褚文姬苦笑着,简短地吩咐:“快带我去御前会议,快!”
刚里斯是乘鼠马来的,他同时还牵来了另一匹鼠马,那是提前为褚文姬准备的。正要出门,听到消息的bō_bō和吉吉也从里屋出来了,bō_bō怒容满面,要和两人一块儿去。褚文姬不想让他与父皇正面冲突,喝止了他:“不行!你不能这会儿去。待在家里等消息吧,如果我劝不动你父皇,你再出面不迟。”
bō_bō勉强答应,与吉吉留在嬷嬷宫中。褚文姬和和刚里斯很快来到帝宫,骑着鼠马直接冲了进去,守卫见是刚里斯带着嬷嬷闯宫,没有阻拦。今天御前会议的人数扩大了,有几位老人褚文姬不熟悉,估计是部族长老。屋内气氛紧张得快要爆炸,褚文姬下马进去时,中书令正在侃侃而谈,反对帝皇的决定。他之后是掌玺令。掌玺令一向比较持重,但今天的话语比中书令更为激烈。刚里斯悄悄告诉褚文姬,掌玺令属于帝后的果果部族。
“我以果果部族之名,再次请求帝皇收回成命。帝后并无失德之处,突然把她废掉,却说不出任何理由,人心不服。”
平桑诺瓦冷冷地说:“帝皇的决定不需要理由。我意已决,不要多说了!”
掌玺令平时老成温良,但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冷笑着说:“帝皇废后,是为了这个地球……女人吗?”情绪激愤的他原想骂一声“地球母兽”,但鉴于他平时十分敬重褚文姬,而且帝皇的决定不一定与褚有关,便临时改了说法。
帝皇对他这个问题根本不睬。帝后也在座,目光中蕴含着极度的愤怒和屈辱。不过她看见褚文姬进来时,目光中并没有太多的敌意——知夫莫若妻,她心里清楚,丈夫这个鲁莽的决定绝不会是褚嬷嬷的主意。副皇则面色平静,似乎置身事外。
掌玺令双目喷火,声色俱厉地喊:“帝皇!你是想逼果果部族的战士穿上钢铁外壳吗?”
帝皇勃然大怒,恶狠狠地说:“你想威胁我吗?来人!”两名穿着钢铁外壳的侍卫迅速上前,架住掌玺令的双臂。“把他架出去宰了,我叫你没有机会穿上外壳!”
掌玺令愤怒地喊:“果果部族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帝皇恶毒地笑了,简短地吩咐:“停下!就在这儿掐死他,不要让他流血。”
两名侍卫毫不犹豫地掐住他的脖子,很快他的面庞就变得青紫。帝后腾地站了起来,另外两名侍卫见状迅速扑过去,拦住她。
副皇这时才开了口:“陛下且慢!”
帝皇恶狠狠地转向他,“副皇陛下,你想当众挑战朕的权威吗?别忘了耶耶大神和妮儿先皇的遗训——科学家族永远不得干政!”副皇一时哑口。帝皇转向侍卫,“快动手!”
两名侍卫又开始用力。千钧一发之际,褚文姬高喊:“住手!”
几名侍卫都住了手,扭头看看帝皇。帝皇脸色铁青,但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发怒。侍卫们立即乖巧地退下,因为他们从内心讲都不愿动手,不想让手上沾染重臣的鲜血。褚文姬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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