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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那一刻,虞子婴便感觉自己又入梦了。
这个梦延续着上一个匆忙被遗忘的梦。
梦是,仿佛正演着一场甜美的话剧,因为是梦,它不受感官、理智、甚至认识的控制,她觉得它不真实,但它将她带到了一个令她感觉十分温馨又舒适的氛围当中,享受了一场酣畅,交融的心灵温涤。
话剧中的人,每一张面孔,都曾那样熟悉却又陌生,她分明记着,却忘了,但在梦中,她又好像变换了一个思维跟意识,重新地将他们回温了一遍。
经流年替换,银河暗渡,当一切变成她已不能推卻的長路與乱夢,她,已入梦,憣然醒悟。
——
虞子婴觉得很累,睁不开眼睛,很困,体内一团软绵绵的玄气正试图滋温着她疲惫脱力的身体,她觉得她需要好好静养一番,但总有一千只苍蝇在耳朵就这样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tmd烦死人了!
“闭、嘴!”
她张了张嘴,艰难、用力地将这两个字挤出牙缝中。
于是那些物体被砸坏的噼里啪啦,器具铁饰撞晃的哐当,凌乱的塔塔脚步,拳击相加的闷吭声,怒骂讽刺气喘声,嘎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彻底安静了。
但没过多久,虞子婴在睡梦中,梦到自己像掉进了漆黑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有一只烦人的章鱼将她的脖子紧紧勒住,有一条恼人斑斓水蛇将她的腰缠住,还有一只透明的水母将她的腿吞入吸盘内,粘得死死的。
憋气,束手缚身,动弹不得,还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燥热袭上身体。
难道被鬼压床了吗?
虞子婴鼻翼扇动,终于忍无可忍,从睡梦中一点一点爬醒过来,她眼皮铅沉重,努力许久才将眼睛挤开一条小缝隙,有些茫然、也有些头痛地看向身边。
月光如水,从窗台静静地撒进房内,似将一切都披上一件朦胧惬意的轻纱,一切都梦幻般柔和了。
她躺在一张棉絮被撕扯得破烂,四处撒满了蓬松羽绵的雕梁奢华大床,湖绿色轻纱床帷随着轻风飘逸,虞子婴抬头一看,转头一下,偏头一看,身边正好躺着三张娴静而安详的面容,温驯而疲倦,但嘴角微扬,带着喧闹后的安静满足。
一个霸道又孩子气地抱着她的脑袋,斜横着躺在她头顶位置,嘴里还咬着一截被撕破的裘锦被角,是嫉妒。
一个将脑袋使劲钻进她胸前,双臂软软缠着她的腰上,撅着圆翘的屁股坐压着一截床被,是色欲。
另一个则从她的身方,双腿勾卷着她的一条腿,身子则缠裹着一卷被缛,头轻挨在她肩窝处,呼吸轻缓柔和,是惰。
透过夜里难得一见明亮的月光,隐约可见屋内是一片狼藉,基本上除了这一张床,其它的都被他们砸坏摔烂一气,像一场灾难,完全看不出原来摆设的样貌。
虞子婴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心想原来之前她听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声响都是他们闹腾的。
她费力地松了松脖子上嫉妒的手,又甩了甩腰间色欲的爪子,最后蹬了蹬惰的腿。
她迷迷瞪瞪地,转眼间又睡了过去。
——
像是沉睡了一万年醒来,虞子婴朦胧着一双子乌双眸,微颦双眉,低啊了一声。
这是要试探喉咙还能用否。
毕竟经历过两次昏迷醒来的失音心理阴霾,她已反射性记得这么测试了。
眼珠子僵硬缓滞地转动,像刚复活的木乃伊一样,她不太适应窗台顷泻而来的光线,微微眯嘘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方陌生的地界,她抬起头,透过一层南瓜拢挂起的叠篷纱,隐约可见上方露出一个玻璃瓦顶,金沙琳琅几何图案,恰似一座座金色的岛屿。
她转过头,透过石墩圆柱的窗台,不远处三个舍利塔状的顶尖,碧瓦金檐,闪闪生光,给人以一种庄严伟壮的感觉。
她感觉眼前的建筑风格跟风景映象十分熟悉,虞子婴猜她应该还在北疆国地域,再加上她躺睡的地方,如此奢靡又特具一种沙漠南非宫殿般的富丽堂皇,想必应该是色欲的城主府。
“醒了?”一双枕臂将虞子婴轻柔抚搀而起,似早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刻醒来,动作不慌不紊乱。
淡淡的幽扬清香,如清晨那随着薄阳轻拂而来的最围着她,虞子婴梗着有一些僵硬的脖子抬头。
是惰,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狐裘大氅,一圈毛绒温暖的竖额补得他面容晶莹剔透,他长睫潋滟浮水,墨瞳似洞悉玲珑太虚,万千星辰,气质优雅而慵懒,像一只冬眠的梴卧的波丝大猫。
“渴了?”
虞子婴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又清醒了一分,静静颔首。
惰扬唇一笑,不煴不火:“这一次,你虽然游走了一趟生死大关,但所幸收祸良多,恭喜你,实力更精进一步了。”
他端了一杯温水哺于她口,玉白指尖轻揩杯缘,杯润质白浮绿,一时亦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他的手更出尘润晳,还是茶杯质感更瓷透。
虞子婴又看了他一眼,低垂下眼帘。
他脸色很难看,虽然以往的他也常年白着一张病态的脸,不见水粉之色,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疲惫跟劳累,像被妖精压榨干了精髓一样。
“你很累?”她揉了一下肿痛的额头,一边取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缀着。
因感觉昏迷了很久,所以她喉咙管没长开,怕喝太猛会呛到。
像这种小常识已融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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