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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之上。
虽然姬歌已经卸甲交印不再军中的任何要职,但他与巫浅浅在登城头的过程中却没有受点守城戍卫的半点阻拦。
所有人看向姬歌的眼神中都带着浓郁至极的敬佩与尊重。
哪怕他们这些人并没有亲身参与那场巫骊之战,也没有亲眼看到葫芦口一役中那道黑甲拼死不退的身姿,没有见到函谷兵镇巍峨城头上那挥剑折将旗的卓绝风采,但这并不能够阻止他们对这位人族青年的敬仰之情。
男子当如此,破甲破城亦如是。
等到姬歌来到那座勾连骊山长城与敛兵阵地的传送法阵之前时,他看到了驻守在此的将士。
“末将见过臣将军。”那名今日负责当值的衔将见到来人后单膝跪地,神青恭敬地高声喊道。
紧接着,那十余名将士皆是同衔将一样,枪戟拄地,单膝跪地低首齐声喊道:“属下叩见臣将军。”
姬歌听到这声声不绝的声响后,讪讪一笑,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将衔在身,所以不用对我行这般大礼。”
那名叩首在前的衔将闻声抬起头来,这位面容粗犷眼神却无比坚毅的汉子拱手抱拳瓮声瓮气地说道:“您永远是我们骊山长城的臣将军。”
姬歌双手拢袖粲然一笑,没有反驳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可以开启法阵吗?我要去敛兵阵地。”姬歌沉声说道。
“自然是可以。”那名衔将站起身来,应声说道。
随后他转身将从怀中取出那枚充当着传送法阵中枢的法器,以灵力催动将其放置在了法阵中央。
紧接着这座本来沉寂已久的传送法阵穆然间华光大作灵芒流转,一圈圈的灵力如同湖面涟漪般向四周荡漾开来。
“臣将军,请!”那名衔将微微侧身,拱手行礼道。
姬歌闻言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轻嗯一声。
随后他看向身边的巫浅浅,后者的目光越过那此起彼伏的墙垛,越下城头,落在了那片苍茫的巫族疆域之上。
那里,是她的故土。
“我答应你,肯定会再带你回来的。”姬歌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都说近乡情怯,可谁又能够知道远乡之人在临行前亦是情怯。
这一点当初在姬歌离开岛境之时已经很是清楚了。
所以说现在的姬歌尤为理解身边这个少女的心思。
巫浅浅听到姬歌这番话后终于收回了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没事。自从爷爷死后我在那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回不回的其实都无所谓了。”
姬歌不置可否地抿了抿薄唇,没有接话。
可能在巫浅浅这里巫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但在某人那里,或者就是可以说在巫族圣女巫溪那里,她不可能会置整座巫族于不顾的。
所以巫域之中当然也有人等着巫浅浅回去,别人姬歌不清楚,但云宫中的那三位位高权重的大祭司肯定在其中。
而且姬歌清楚,不管巫浅浅以后究竟会如何,她总归是要回巫域的。
哪怕他不会答应,有人也会替他做出选择。
那位赠与他八灵技之一的金戈铁马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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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我们走吧。”收敛起那杂乱心绪来的姬歌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座玄妙无比的传送法阵,神色淡然地说道。
巫浅浅闻言点点头,旋即便朝那座传送法阵走了进去。
就在姬歌刚要踏出脚步时,冥冥之中他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间转过头去。
在另外与之相对的城头宽阔的过马道上,站着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三军将士。
在城头上空,更是有人影簇簇。
站在最前方的是骊山长城的上将军吴起。
他一身玄铁盔甲,腰悬剑器,神情肃穆庄重,再不复那夜云凫客栈中的玩笑姿态。
在其身后的是依旧是身着破旧甲胄背负长剑的无涯老前辈,只不过今日他破天荒地整理了下仪容,不再是之前那般邋遢模样。
与之并肩而站的是本该早已经离开长城但却偏偏去而复返的父亲,姬青云。
他腰悬系玉佩,长发飘飘,一身白衣猎猎作响。
再往后则是同样白衣胜雪执掌白袍祁师的白凉。
与之站在一起跟随在无涯老前辈身后的是一身鲜红甲胄手执战戟的赤甲镶龙军龙象营统帅佟冬冬。
在他们二人身后站着的是白袍祁师的三大万夫长。
破军章邯。儒将吴白丁。万人敌程三斧。
紧随其后的是一字并列站开的魏武卒三大都统。
只是不知道为何,原本已经重新归入大秦虎师的虎贲营指挥使陶寄人则是与他们三人站在了一起。
神族慕容垂。魔族李长庚。人族徐天德。人族陶寄人。
他们四人皆是身着魏武卒传统制式盔甲,神情端庄稳重。
当然,此时此刻他们同样向姬歌这边望来。
站在他们四人身后的则是大秦虎师中赫赫有名的大秦四牙。
新晋望幽营指挥使魏宴。
流鲨营指挥使古有方。
白凤营指挥使四伍。
最后在他们三人身后的则是大秦虎师自千夫长以上的所有将领。
岿然整齐,济济跄跄。
看到这一幕后的姬歌嘴唇紧咬,眼眶通红。
而他身边的那十数名将士则是再次齐齐单膝下跪。
所跪之人不是天幕上空的上将军吴起他们,依旧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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