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夋道:“终究是学艺不精。”
“……是,师尊教训的是。”
他刚闯了祸,自然是不敢顶嘴的,帝夋说什么都只是乖乖应着。
几日后,酒楼。
来往宾客都在议论着今日佛头山上屠魔大会的事,据说忽然冒出个容貌极标致的少年,拔下玄天锁,把吞天兽制服了,而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因为太过离奇,不少人猜测他是为了玄天锁而来,先是故意放了那孽畜,把其他人吓走了,然后再顺理成章拿走神器。
沈眠在雅间里喝着酒,听着四处的议论声,不禁笑出了声。
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他真的只是纯粹的手贱而已。
“为何来修仙界。”
沈眠手一抖,该来的还是来了。
“回师尊的话,徒儿此行是为了采几株草药。”
他把自己和颜珏做了交易的事说了一遍。
“他身世十分可怜,我答应他治好他的眼疾,为他了却心愿,事情一了结,我就回云境,绝不拖沓。”
帝夋只淡漠道:“随你。”
“随我?”沈眠愣了一下,说道:“我耽搁了这么许久,师尊非但不责怪,反而任我胡来——便是我要留在那里过个十年百年,师尊也无所谓吗?”
帝夋道:“你我虽为师徒,却不会拘束你的来去,只要不搅乱位面秩序,别的一概随你开心。”
沈眠笑道:“师尊果真通情达理,无愧为三千幻境唯一的神明,我在这里刚闯了祸,师尊就即刻赶来救我了,不知师尊是怎么知晓这里的事。”
“玄天锁沾了你的血。”
玄天锁是创世时留下的神物,与帝夋有感应,沈眠是知道的,如此既在情理之中,他又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他不甘心地问:“这么说,我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和谁在一处,师尊全然不关心?”
帝夋道:“我说过,不会拘束你。”
沈眠低喃道:“如此甚好,甚好,本该如此。”
“你伤势未愈,莫要再生事端。”
帝夋留下这一句,便化作一缕神辉,顷刻消失不见。
沈眠对着空气点了点头,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先饮下一杯,又饮下另一杯。
“这么好的酒,倒是便宜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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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府邸。雪下了一夜,今晨才刚歇。
“可有他的消息。”
下面的人道:“主子,并无小先生的消息,属下以为主子不必把小先生的话当真,他平素便有些疯癫随性,有些话说来只是为了哄人。他嫌雪莲灵芝都是俗物,要找别的稀罕物给主子医治眼睛,又说小半个月就回,这小半月能走多远?兴许又是去哪里寻酒喝去了。”
颜珏道:“放肆。”
那人连忙跪地请罪,道:“便是主子责罚,属下也要说,自打小先生来了,主子便旁的都顾不上了!宫里那位娘娘眼看就要临产了,若当真生下个小皇子,主子您多年来的经营就功亏一篑了!主子便是想治好眼睛,天底下名医那么多,何必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望主子以大局为重,莫要功败垂成才是。”
“确是功败垂成。”
“主子——”
颜珏道:“可如今那些事,本殿都提不起兴致来。杀再多的人,心里头只觉得空荡荡的,很是无趣。他忽然出现,我起初觉得有趣得紧,他和旁人都不同,鲜活的,生机勃勃的,越是和他相处,越是觉得旁的都没意思,只想和他在一处,我品茶,他饮酒,这双眼睛能否治好本殿并不在乎,只要他在,本殿便觉得眼前有光,什么都有意思了。”
那人有些不忿,说道:“主子待他与旁人不同,府邸里人尽皆知,偏他自个儿不明白!”
“不必他明白,你也莫要多嘴。”颜珏站起身来,忽的唇角散开一抹笑来,“他回来了。”
言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廊下,颜珏稍整面色,又是一贯从容冷清的模样,仿佛只是恰巧在外面散心。
沈眠瞧见他,忙走到近前来,嘟囔道:“这么冷的天,殿下不在屋里,反倒在外面挨冻,下面的人竟也不管不顾的。”
侍卫已拿了披风追出来,为颜珏披上。
颜珏道:“无妨,屋里太闷。倒是你回来的晚了。”
“是稍晚了几日,这也是没有法子,路上遇到些事情,幸而我师尊出手相救,否则小命难保,这会伤势还没痊愈。”
说着,他扶住颜珏,“殿下穿的少,还是进屋说罢。”
不料颜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伤势重不重。”
“不重,已经没有大碍了。”
颜珏道:“普天之下,竟有能伤到你的人。”
沈眠笑道:“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已经被我师尊好一番教训,你可不许再嘲笑我了。”
入了屋内,暖炉上飘着茶香,一壶好酒早温好了。
颜珏不好酒,只偶尔喝个三杯两盏,这酒多半是为他准备的,遂问道:“殿下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还提前备好了酒。”
一旁的侍卫说道:“小先生归期不定,因此主子每一日都命人温着酒,怕您回来没有现成的喝。”
这份体贴沈眠还是很受用的,笑道:“多谢。”
颜珏自顾坐下,道:“你说见到你师尊了,他可曾催促你早日了结这里的事。”
沈眠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住,笑道:“我师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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