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镜笙的眸光一点点沉了下去,其实就算是没错过时机,他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将宋轻歌带出来。
她的性子十分倔强,说要在府上陪着王氏,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搜了两个屋子的侍卫都跑到段忘尘面前,低着头禀告,“侯爷,并未在屋子里发现任何不妥。”
段忘尘双眸间覆上一层怒意,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从她们院子里离开。府里的阵法接连被人破了两次,要说没有人闯入进来,他断然是不会信的。
此时拿不出证据来,他亦是不好寻她们的麻烦。也有可能是轩辕帝派过来的人,想要盗取消息。
段忘尘一走,宋轻歌便回到屋子里,刚想将屋门关上,却被江晚吟一把拦住,她站在门口盯着她。
宋轻歌不快地问,“还有事吗?”
“放心吧,我若是想把你供出去,方才早就同他说了。”江晚吟撇了撇嘴,亦是不快地说道。
如此,宋轻歌只好松开手,让她进了屋子里来。
“你跟落公子,你们是何关系?”她十分好奇,更好奇当初在侯公府里见到的人是不是他。
宋轻歌转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屋门关上,走到她面前坐下。
“他是当年萧王府的人。”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还不敢将太多知根知底的话说给她听。
“萧王府?当初跟你们宋王府一样被满门的萧王府?”关于萧王府的谣言,江晚吟知道的并不多。
“嗯。”
她轻声应道。
突然,江晚吟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朵金雀花,是不是就与他有关?”想到这,她的眼眸子又睁大了大,“难道他是?...”后面的这个名字,她没敢说出来。
宋轻歌抬起头来,睨了她一眼,“他便是当年的萧云祺。”
“原来竟是他...”她绞了绞手指头,“难怪夫君会与你反目那么快,想当初如论我如何挑拨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得手过,谁知后来他竟突然与你疏远了。”
说来,江晚吟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当初我与萧哥哥之间,存了太多的误会,才阴差阳错和表哥在了一起。”眼前的烛光一阵一阵跳跃着,在宋轻歌的眼前形成一团暖暖的火光。
“那你方才为何不跟他走?”江晚吟看得出来,他是来救她出去的,却被她拒绝了。
“外祖母还在这王府里,我不忍心看着她每日这样劳心伤神,还没个人在身边陪着。”
她这番话一说完,江晚吟才彻底明白。
“没想到祖母之前那么对你,你还能待她这般好。”一想到这,江晚吟便觉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有些惭愧。
“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外祖母。她是长辈,我不该同她计较这么多。”宋轻歌勾了勾唇角,眸间散开一抹暖意,让她觉得连同心间也变得暖暖的。
“其实你大可跟他走,祖母有我照顾着。”
经过这些日子,江晚吟亦是觉得王氏不容易,段家本就只有段忘尘一支血脉,她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这身子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弱。
“不了,有些事自己做会比较好。”这回,她倒是真的朝她笑了笑,这是她们相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发自肺腑地对着她笑。
江晚吟亦是朝她勾起了唇角,她也想到有一日会抓到宋轻歌的把柄却不告密给段忘尘的。
三人一同出到城外后,御风开口问落镜笙,“公子,方才为何不将江晚吟救出来,这样段忘尘岂不是少了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倘若是只将她救了出来,那阿歌便会处在危险中,我不能这么做。”此时的段忘尘心狠手辣,若是江晚吟被救了出来,以他和宋轻歌的关系,段忘尘一定不会轻饶宋轻歌。
现在段忘尘已经不是当初的段忘尘了,他不知晓他会什么时候发疯,这样对宋轻歌来说太危险了。
御风听出了他话里的担忧,这下才知晓那方才他为什么摇头。
“师兄的决策是对的,若是将那个江晚吟救出来了,阿歌指不定会怎么受苦呢。”
云舞的话里,带着几分解气的意味。
“小姐说的是。”御风急忙应和。
落镜笙倒是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解气,皆因之前江晚吟刚进到侯公府里对宋轻歌做的那些事。
她欺压宋轻歌的事,云舞也知道不少。
只是经过今晚,段忘尘必定知道是有人蓄意闯入了边洛的王府里,这下他们想要再偷偷潜入进去,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两颗棋子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上,只怕会是一场硬仗。
一回到营地里,落镜笙便见到了在营帐外面跟着副将巡视的年唤景。见到他,年唤景问道:“这两位是?”
对于来历不明来到营地里的人,他都要过问一遍。
“年将军。”御风和云舞十分恭敬地朝他施礼。
“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卫,名唤御风。另一位是我在无峦山的师妹,名唤云舞。他们比我先到镇北一步,已经探到了边洛的府邸。”
军营有军营的纪律,落镜笙朝他解释清楚。
“好,吩咐下去,为这二位客人准备两间营帐。”年唤景微微侧头,对着身侧的副将说道。
“是。”那名副将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你们潜入他府中了?”见他迟迟才回到,他随口问道。
落镜笙点了一下头,低声回道:“他的府上设了阵法,段忘尘的心思十分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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