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藏了私心,没有如实禀告于他。
“我听说就连镇北城门,都派了守卫搜查每日出入城中的百姓的身份。”年唤景的双眉间,现出一丝疑惑。
“没错,而且守卫很严,显然是怕皇上的人悄悄潜入城中打探机密。”他一说完,御风和云舞俱点了点头。
“那这场仗,我们更是松懈不得了。”年唤景的眸子不似方才那般温和,带了一丝肃然。
“嗯。”
落镜笙应了一声。
夜深之后,他们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躺在床上,落镜笙从怀中拿出那个黄缎荷包,扬到眼前,眸光渐渐加深,“阿歌,你再忍忍。”他将荷包握紧,贴到胸膛上。
等双方交战之后,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只希望宋轻歌能平平安安的,等到他打完胜仗的那一日。
等到了那一日,他一定亲自牵着她的手,带她回长安平凡萧宋两府的冤情,那一刻他只想和她一同分享。
只有她能与他感同身受,这些年来他们承受的屈辱。
第二日,段忘尘便收到了年唤景带着十万军队驻营在镇北城十里开外的消息。
而且,跟着他来的,还有段忘尘。这下,他便更能坚定,昨夜闯到府里来的究竟是何人了。
扔下手里的书信,他吩咐边洛一声,“你派人时刻关注他们在城外的动向,我要时刻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是。”
边洛刚应承下来,他的身影便不见了。
宋轻歌刚回到院子里,便见到段忘尘的身影,他站在她的屋门前,背对着她。她看了他一眼,走到他的身后,“你有空还是多去看看外祖母,她嘴上虽说着不想见你,可心里还是十分挂念你的。”
突然,段忘尘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前拉,他伸手捏住她白皙的脖颈,“昨晚段忘尘来过是吧?他一来到镇北就迫不及待跑来找你了是吧?”他的脸上,双眸间,满是怒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夜的事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宋轻歌一口咬定,落镜笙没有来过。
“能把这府里的迷阵破解得这么快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冷笑一声,眼里现了一丝猩红。
宋轻歌拧了拧眉,倒不是为别的,而是他捏住她脖颈的力道愈来愈重,“我,我说过了,他没有来过。”
“阿歌,就算他来了又如何,他还是不能把你救出去,你想跟他在一起?”他慢慢凑到她耳畔,“这辈子你想都别想,就算是这场仗没打赢,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他说这番话的声音十分的小,却让她的手掌心一点点变凉,手掌心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如今我是劝不了你了,可外祖母的身子熬不过几日了,这是太夫亲口与我说的。”
她紧紧凝着他,眸光里带着一层闪烁的泪光。
段忘尘滞了滞,双眸中的猩红一点点散去,“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的心底,涌出几分慌意。
“太夫应该还未出府,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她说完,他才松开手,“咳咳咳...”宋轻歌立刻抚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好几声,他方才若是再用力一些,只怕她现在已经断气了。
段忘尘没有再多逗留,从她的院子里跑出去。半路上,碰上刚送太夫到府外回来的江晚吟。
“那个太夫呢?”段忘尘急忙抓住她问。
“他已经坐上马车走了。”
江晚吟的神情十分淡然,对他这般气喘吁吁的样子不以为意。
段忘尘怔了一下,愈发觉得自己愚蠢起来,此时此刻他应该跑去到王氏的院子里去看她才是,跑来追一个江湖郎中做什么。
他急忙松开手,朝王氏的院子奔去。
他赶去到王氏的床前时,她已经喝完药睡过去了,是宋轻歌亲手喂的药。
容氏突然见到他到这来,整个人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便悄悄退了下去,在门外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这是王氏卧病在床这么多日以来,段忘尘第一次出现在这里。这些时日,她是亲眼看着王氏一点点消瘦,苍老下去的。
段忘尘坐在王氏的床前,将她的被子掖好,握着她苍老的手,眸中闪着泪光,“祖母,尘儿知道错了,可是尘儿不能回头了...”
他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敢跟她认错。
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他尽顾着怎么让段家扬眉吐气,怎么让宋轻歌倾心于自己了,就没能好好同王氏说过一顿话,也没能让她好好享清福过。
段忘尘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背上满是皱纹,一条一条皱巴巴的,他不敢握着太紧,怕将她弄醒,也怕握疼她。
此刻,再让王氏吃一点苦,他都不愿,他都会心疼。
方才,段忘尘在江晚吟面前质问她时,她便觉得他不太对劲,此时看到他守在王氏的床边,她便也放心了。
边洛派了人去守着落镜笙和年唤景的动向,但凡是他们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要让前去的人回来禀告于他。
年唤景将落镜笙叫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告诉他,“长安城里来信了,皇上在信上催我们了。”
他们刚刚安顿好的第二日,轩辕帝的信便到了这里,可见他有多迫不及待想要将段忘尘捉拿回去。
只是,他们还没摸到段忘尘的底,此刻若是冒然出兵,定会损失惨重。昨夜回来时,落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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