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喝茶的,炉都生了火,但这话一过来,她们都没有想喝的意思了。
周月清说:“可是,她毕竟是皇后,你过去露一面也好,省的那些言官上谏。”
“这些年我被参的本还少?”苏陈嗤鼻:“也不在乎多这一本了,我不去。”
周月清还想再劝,见福来了。
苏陈起身,一点儿没要听的意思——她以为见福此时过来,要说的是孙柔茵的丧事,人死为大,人死翻篇,之前种种,这就全部算完了。她也没想再计较,反正永远不会再见了。
却不想,见福说:“贵妃娘娘留步,给二位娘娘请安,奴才传皇上口谕,孙氏无德不贤,不以后礼入葬,名号不减,但以柔妃之位行丧礼。”
苏陈愣了:“皇上这么决定的?”
孙柔茵死的可怜,她以为赵腾润至少会做一套表面的风光样子,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孙家了?
见福躬身:“昨日夜里,皇上就吩咐奴才了,只等皇后薨报一出,就把口谕通传给二位娘娘。”
周月清点头:“本宫知道了,只我和贵妃知道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你替本宫给皇上回话,臣妾会做好的。”
苏陈笑了,她这下是可以彻底不去了,反正皇后不贤,她也不用装这个面子。
一应丧礼事宜,都是周月清主持、内务司操办,都是有先例可循的,除了事情繁杂些,也不是太过费事。
赵腾润连安抚孙如的举动都没有,直接让他告老还乡了——他年纪真的不小了,再加上“丧女悲痛”,身体不如以往,此时不退,留着过年吗?
自此,朝堂上孙氏一族,零星散落,李氏一族如日中天,多文职司政。
前朝的事,苏陈并不太关注,毕竟她是真不懂,她能给的提议,只是偶尔,这日常干系,还是赵腾润做的更顺。
她的胎像彻底确定,赵腾润把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宫女都是一倍多,而且只让她住在谨安殿,真是格外不爽。
赵腾润下朝归来,一边洗手一边问:“今日感觉怎么样?”
——这是每日一问。
苏陈鼻音浓厚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现在这怀孕一个多月,能有什么不好?除了每日呕吐之外,别的都没什么——吃什么吐什么,吃的不少吐的更多,好像肠胃肚腹都不是她的了,和她有仇,对着干。
赵腾润洗了手,又更衣,然后才坐到苏陈身边:“太医可有什么止吐的法子?”
苏陈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稍微松了口气:“少吃或者不吃。”
也就是现在,赵腾润多数时候都是清爽的,大概也是十几年前的阴影了,她只要不舒服,赵腾润近她身的时候,都很注意。
但此时,赵腾润眉头紧皱,十分恼火:“这算什么法子?不吃怎么行?”
“不吃怎么不行?才一个多月,这么大点儿。”苏陈比划了一下,几个手指捏了一个团儿,不大一点儿。
赵腾润抿唇,很是不赞许她这样,门外通报:“淑妃过来了。”
苏陈笑了:“快请进来,自从被皇上关在谨安殿里,也就只有清儿能和我说说话了。”
周月清听到了她这一句,进来也是一脸的笑:“我可不敢居功,主要是没有别人来和你说话。”
“淑妃说的别人,是指宫里那几个嫔吗?”赵腾润接了话:“她们倒是想来。”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说句玩笑。”周月清急忙行礼认错。
赵腾润看了她一眼:“让你来不是让你在贵妃面前提别的女人的。”
“皇上。”苏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为周月清解围:“清儿什么都没说。”
真是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这样了,不过一句闲话而已,她这个当事人都没什么感觉,反倒是皇上比她还激动。
赵腾润反手拉住她:“你多年无子,哪些人说的有多难听,若非是为了江山稳固,朕根本就不需要其他女人!”
“怎么越说越激动?”苏陈看了一眼周月清的脸色:“清儿,你别理他,他心里有气,在朝堂上不好发作,都撒在后宫,这宫里若是没了你,宫务什么的肯定乱套,你快坐下,我和膳房合作出一款蛋糕,你尝尝。”
蛋黄加面加牛奶蒸出来的,是松软,但是没形状。
周月清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多说——好像皇上的火气,是她给惹出来的。
苏陈无感,也不再劝,赵腾润看着周月清是越看越不顺,当天就着人在京城收拾出了几个宅子,把那几个儿子都安排出宫立府去了,那几位皇子生母都跟着儿子出宫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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