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莲绣坊走出来,容隐才上了马车在撂下车帘的瞬间低声说道:“派人盯好了这莲绣阁。”
眼前这个吴家大宅不同于其他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那般热闹,起码这整座后宅里面冷冷清清,除了身旁一直跟着的吴四爷,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人。
沈怀宁有些迟疑,转身笑脸相迎:“四爷,府上只有你们几个人?令夫人呢?”
吴四爷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贱内与孩子们不住在这里。”
“既然你排行第四,想必上面应该还有些兄弟姐妹吧?”
吴四爷又尴尬了,他轻轻嚅嗫着嘴角:“家父在世的时候府上人丁兴旺,除了我上面有三位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可就是……”
欲言又止的表情,却让沈怀宁更加好奇。
“就是怎样?”沈怀宁追问道。
“就是十几年前……”
“吾儿,还不快带沈姑娘去后院客房休息?她一个女孩子刚刚才见过血腥,不该被过多叨扰,不是吗?”
抬起头,屋檐下周身棕色外挂绣着如意图文的衣衫,花白的发丝白皙的面庞,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吴家老夫人。
吴四爷似乎很是畏惧自己的母亲,不敢有片刻怠慢,急匆匆给沈怀宁让出一条道路,将她请进了客房之后,又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而去。
古怪,着实是古怪,这么大一个吴家,却只有老夫人与吴四爷,吴项柔三个人居住;而且那吴四爷刚刚分明就是有话要说,却硬是被吴老夫人打断……
在房中踱来踱去,毫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指甲,房门赫然被人推开,一个满色沉郁的老仆走了进来:“沈姑娘请喝茶,以后我就是在这里院子里面伺候您的人,要事有什么事儿您尽管找老奴就好!”
“我想问一下,刚刚四爷说他还有三位兄长,不知……”
老女人突然抬起头,白眼仁多过黑眼仁的死鱼眼盯着沈怀宁:“沈姑娘,这是吴家的事儿,你最好别问。”
“我……”
“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儿,那老奴就告退了,另外老夫人吩咐了,既然姑娘对屏风美人如此感兴趣,那不如也替自己绣上一副,若是真的能拔得头筹,姑娘的名声也会变好许多的。”
那位吴老夫人看样子似乎很不喜欢她沈怀宁这个人呢!
心中腹诽着冷笑,沈怀宁还是落落大方的躬身施礼。
看着那老仆将绣线等物留下来转身而去,沈怀宁微微眯起眼睛:这么快就找人来监视自己?看来这位吴老夫人是在心虚着什么。
无所事事之间,沈怀宁在吴家后宅闲散的游逛起来,假山怪石,芙蕖画廊,所谓大户人家之物还真是应有尽有。
不经意间,沈怀宁却已经来到了一处荒凉地带。
杂草丛生,连蔓藤都已经爬满了整个墙壁,其中更是缠绕在一处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如若不仔细观看,似乎肉眼都很难分辨得出那里面原来还有扇门。
出于好奇心,沈怀宁走了过去,她伸手将早已干枯的蔓藤扯下,一把黑压压沉甸甸的铁锁就悬挂在大门上面,沈怀宁动手晃动了几下。
“沈姑娘,不在房中待着,你来这里做什么?”
脑后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极冷的嗓音,将沈怀宁吓得手一抖,铁锁敲打着铁门发出咚咚的声响。
猛一转身,那双几乎无处不在的死鱼眼又面无表情的盯着沈怀宁,让她牵强的勾起嘴角笑道:“我也是闲来无事随处逛逛,不想就来到这里了,这是……什么地方?”
沈怀宁轻笑着追问,那老仆却动作僵硬的转身:“沈姑娘,忘了告诉你,咱们吴家也有百十余年,其中很多地方早已年久失修,老夫人为了怕伤到人,就命人用铁锁锁上了。”
所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前人的废宅?但刚刚这老仆脸上紧张的气氛又是为何?
沈怀宁又连走几步来到了老仆的身侧,压低声音用眼角斜睨着背后那残破的宅院,低声说道:“这里……不会是以前哪位少爷住过的吧?”
手上的帕子飘然落地,虽没有任何声响,却仍旧能让沈怀宁看出她此时不安的心情。
这么说来,她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蒙对了?
想到这里,沈怀宁又笑眯眯的问道:“那究竟是哪位少爷的?”
“沈姑娘,旁人家的家事,你还是少管的好,以免自己活得不长久。”
这下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样子这废宅里面一定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沈怀宁不再继续追问,被那老仆驱赶着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但眼神中却还是似有若无的看向了背后那个宅子……
午后的阴云密布尽管没有下雨,却仍旧让夜晚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沈怀宁坐在对着窗口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绣花,但眼尾的余光却还是很轻易的看到了对面房中那一站昏黄油灯下直勾勾的眼神……
呵,如此大费周章的监视自己,是到底这宅子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怀宁打了个呵欠,将头发散开,起身将门窗虚掩,随即吹熄了房中的灯火……
屏住呼吸之后,淡淡的平稳的喘息声自她口中溢出,此刻门外一闪而逝的头像,似乎还传来低沉的放松的声响。
这么容易就被她糊弄过去了?司雪衣猫着腰从幔帐里面钻出来,披上了衣衫,瞧瞧来到窗子旁边。
刚刚留有余地的窗缝中,她看到了对面仆人房中的老女人褪下衣衫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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