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许月知严厉的看管起了笑歌,虽然她对阿诚也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大老板已经被正法,但风头并没有过去,她坚决不让笑歌和小龙有任何危险之举,甚至干脆就不让笑歌出门,免得她又去筹谋策划什么。
在许月知看来,笑歌这是祖上积德,烧了三辈子的高香才好不容易救得一命,又怎么能让她再轻易断送进去呢?
事实上,笑歌就算想做些什么也难,金杏楼被清算,她手下无人可用。更何况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要不是许月知,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被释放。可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当下的一举一动都由许月知背书了,若是她真的在这节骨眼上闹出点什么事来,那许月知也难免会受到连累。
是故她并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打探消息都只有靠小龙。
还好谌一淮果然并没有想要扩大事件,益州在他的安排下几乎可以说是迅速的回复了正常秩序。
他精准的杀了一批人,重处了一批人,提拔了一批人,小惩了一批人,震慑了一批人,拉拢了一批人。分化、瓦解、利用……
在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益州的这场风波平息得很快,政事没有出现动荡,甚至乎比之前更平顺。
笑歌静静旁观,暗自叹服,这个人不简单。
而不幸中的大幸是,正因为此人的不简单,他的行事才不会毫无章法,笑歌也可以放心判断,随着益州局势愈稳,阿诚的大概也越来越安全了吧,命也会保住了吧。
中京城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她也拿不到最快的第一手资料了。不过刘知州还活着,这说明他还有活着的价值。那么不管中京城里是否已经开始发作,这位谌钦使这两日都快要回京了吧。
笑歌盘算着,等谌钦使走了,她也敢开始出去悄悄活动,到时候新知州也就会开始慢慢处置手头抓着的那些小角色了,她总要想办法帮阿诚开脱一二。
只是现在,她还得继续乖乖的被许月知禁足在家。
左右无事,她也只有抱着书看。
这年头,书籍还很贵,可以比房子还贵。虽然印刷术已经很发达,但写书与看书的都还是中上阶层之人,知识总体来说是很矜贵的。哪像现代,随便一个盗版书摊就可以十块钱三本任你选,或是网上一分钱不要随你下。
还好笑歌现在有钱了,买书可以一点都不心疼了。经此一役,笑歌的家财未被正式查抄——虽然新家难免被汪俊和小二娘搜刮干净——但能保住大半,实在是万幸。
这一日,正当她看到《汉书》上霍光废帝时,许家的门响了。
笑歌以为是找许月知下订或是取货之人,她放下书卷,去开门。
一打开门,她看见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衣着打扮甚是富贵,倒不是刻意显山露水的那种,而是以笑歌那点可怜的眼力都可一看便知不是小门小户中出来的。
那男子躬身一礼,双手规规矩矩的送上拜帖,“这位娘子,烦请通传一声,我家公子想拜会许大娘子。”
“公子?”笑歌狐疑的接过拜帖,向那男子身后看去,果然见他背后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在等着。
只见那位公子侧身站在门外,负手而立,微微抬头不知在望着远处的什么。春日的暖阳洒落他的一身,那明明只是一个人,可却令人觉得那是一块通透的玉在阳光下晕出点点柔光。
他听见笑歌出声,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笑歌竟然觉得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饶是笑歌活了两个时代,从现代到古代,不是没见过世面,仍是止不住的在心中暗暗赞叹,这男人生得真好看。
从前看人家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总觉得烂俗,这一刻,她却突然觉得,原来古人诚不我欺,你觉得烂俗,或许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看见那个人,有过那个感觉。
等你真的看见那人的时候,你便知道,这烂俗有多么准确。
她有些慌忙的移开眼神,亦知道自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举动有多么轻浮与失态。
她掩饰似的低头看向拜帖,旁的她没有注意,但上面豁然写着谌一淮三个字,却一下子令她清醒了。
这便是谌一淮?官家派出的钦使?
她来找阿姐?是了,一定是关于文贵人之事。
笑歌忙说,“谌钦使请进,请入内暂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叫阿姐。”
她引了两人在厅房坐好,正准备去叫绣房叫许月知。
谌一淮却先开口了,“等等,三娘子,找许大娘之事不急。请恕谌某冒昧,在下倒是想先同三娘子闲谈一二。”
笑歌回头看着这张令人惊艳的脸,心情很是复杂。
正是这个人,查抄了金杏楼,处死了大老板,关押了阿诚。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却是这样一个无害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他想同她说什么呢?
笑歌垂首回话,“钦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许三的?”
“这应是许三娘子第一次见到谌某吧?三娘子为何毫不好奇谌某一眼便认出你来?唤出你的名讳?”
“许家人口简单,单只两个女眷,钦使已然见过阿姐了,那么剩下一个自然便是许三了。何足为奇?钦使不是只是想同许三说这样简单无趣的话吧?”
谌一淮听罢浅浅一笑,“三娘子果然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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