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宫檐上盯着院里的寒雪落梅,心里一阵惆怅,也不知晓在惆怅什么,是我九万年来从不曾有过的情绪,惆着惆着就回到了前几天的晚上,姬晏在船上轻轻吻我的那一幕。
我从未体验过情爱,不知晓那是什么感觉,但那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淡淡的金色刺破整个江穹,或许是我从未与人有过这般亲密的行为,所以经不住姬晏的拔撩。
盯得落雪久了眼睛略微有些酸楚,我闭上眼睛,身侧忽而多了一抹旁的气息,我偏过眼,姬晏面如冠玉,眼眸冷清又疏离,一袭白袍仙姿缥缈,三千墨发未系,泄在肩头,隐隐的闪烁着微弱的光泽,此刻他撑着一柄竹骨青伞落在我的头顶,漂浮在空中的雪花也未再落在我衣裳上。
我收回视线,歪着脑袋望着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雪花,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很难抉择?想着是该处决了我随了诸位大臣的意,亦或者固执己见的继续说着心喜我的话?”
姬晏沉默半晌,他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拂上我耳侧冰冷的发丝,嗓音沉沉的道,“孤与你认识不过几月,在江山和美人之间,沉姑娘还不至于让孤竭尽全力的对抗替孤守护江山的人。”
我垂下眼眸,“既然如此又何必来见我?”
姬晏的话冷冷冰冰的,但手中的青伞下意识的靠向了我,“澜弯弯应该与沉姑娘提过,外面流言蜚语四起,你是应国师预言而生的人,众人都传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他手指缓缓地松开捏着我的青丝,笑道:“你的确是妖女,你魅惑了孤,仅仅两月便让孤对你情根深种。哪怕常常气的孤自个生闷气,也想着不再见你,但孤就是忍不住,脚下的步子更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这儿,沉姑娘,你告诉孤,你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让孤如现在这般……对你欲罢不能。”
姬晏的嗓音里透着自己都未曾能明白的彷徨,迷茫,无措以及暗淡。
我摊开手掌,如瓷的肌肤冻得通红,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就没什么好犹犹豫豫的,直接告诉姬晏结果便是,但一旦入了他的命途,此生百年我都得陪着他共享人世繁华以及磨难。
百年于神仙来说只是沧海一瞬,但我并不是在凡间历劫,此刻在这儿的是我真身,一旦成为他的帝后,他便是沧海镜上君主的夫婿,沧海镜上的族谱上会自动的写入他的名。
这要是被我爹看见,回去非得揍死我。
况且我一个已经嫁过人的神仙,又怎可在百年之后向四海八荒广下拜帖招揽夫婿?
最最要紧的是,我又该如何向梵什交代?
青鸟的信肯定送到他手中了。
入姬晏的命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着实困难。
见我迟迟不说话,姬晏语气沉沉的问:“沉盏,你便这般忽视孤?”
“啊?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抬头专注的盯着他俊美的轮廓,见我这般问他,姬晏气的胸口起伏,他把青伞大半都给了我,肩膀上落了很多雪花,他平复了许久的情绪,方才沉着嗓音,冷漠的问:“倘若孤顺了他们的意处决你又该如何?沉盏,你就没有特别怕亦或者特别想对孤说的话吗?”
怕吗?
该说些什么呢?
我摇摇头,思索了许久道:“你是九州帝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稳固自己的帝位杀掉我也无可厚非,但这样的你并非是仁君,而且就我了解的你,不会因为此事带给你的压力便滥杀无辜,特别是我这种……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而已,再说各诸侯国已经纷纷叛乱,诛杀了我也挽不回大局,何况九州战火四起又岂非是我一朝一夕引起的祸端?他们只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反你!你仔细想想,最近两年的你性子温润,在政业上兢兢业业无处挑剔,更不贪恋美色,任何一处都挑不出毛病,那些早就想反你的人见你这般转变心里慌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你日日传召我到你的寝宫,便放大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现在举国上下皆知。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他们可以起兵反你的理由,这事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见我说的头头是道,姬晏涩然道:“原来你还是看得明白,孤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看不清眼下的局势,更看不清孤的心意,说到底,孤不是你心上的那个人罢了。”
姬晏说来说去都绕不过情爱二字,听得我着实头痛。
我按捺下心中的不耐,问他,“当初在朝堂上,你的元丞相说我是国师口中的那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你打断了,而你之后又说过,国师先前有言,九州三七年冬至,会有一个叫沉盏的女子凭空而降在王宫,她会替你扫平九州动荡,元丞相那天应该想说,我既能替你扫荡九州的动荡,但也是九州祸事的开端!最最好的办法,便是我一开始就不出现在姬王宫,所以元丞相一开始就那般激动的排斥我,其实说到底,众人口中的流言蜚语都是来自你们内心的恐惧。”
后面那些话是我的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藏在暗处的人想找个借口引发战争,却又想把我送到战场上,因为在凡间我不能当着众万将士用灵力,他们想把我逼到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再对我下手。
我想了想又说:“我之前给你说过,帝京有一个叫沉盏的人,按照原来我知晓的,她应该才是那个帮你扫平九州动乱的人。”
姬晏面色沉静的望着我,“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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