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余央和我在一起喝酒,没人说话,各自在喝闷酒。
差不多十二点了,长安县依然好热闹。
楼下依然车水马龙,男男女女穿梭其间。
一个小乞丐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乞讨,他点头哈腰,笑得很浮夸,眼珠乱转,似乎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天上一点星星也没,也没月亮,好像这个县城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我不禁想到,其实也是有星星的,只不过被云彩挡住了。
月亮在地球的背面,明天的时候月亮才会升起,只不过会掩映在太阳的光辉之下。
“花魁之首”依然很热闹。哎,都过午夜了,可是整个酒楼依然熙熙攘攘。
此时,几十辆轿车亮着灯开过来,满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它们堵在酒店的门口,把半条街都堵住了。数百个骑兵也赶过来,满是马匹的嘶叫,他们把整个街区都包围了。
妈的,什么情况,要杀我?
赵余央瞪着眼睛,眼睛通红通红的。他对手下说:“什么情况?”
几十个禁军立即紧张地靠在一起,冲锋枪对外,还有些禁军分散站在了酒店里的开阔地上。
那个车队的车门打开,户部部长金宇光、律法部杨明阳首先走了下来。他们看了我们一眼,走到了另一边的一个桌子。那个桌子和旁边桌子的人都识趣地赶紧下楼了。
车队的车门又打开,东方明月、东方永白、朴晴虹、李鸿思、朱蒙紫依次走了下来。
东方明月跑了过来:“我们刚开完会!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啥呢?哈哈,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朴晴虹也走了过来:“都放下枪!大家都是朋友,干什么呢?”
大唐皇帝李鸿思走了过来:“这不是大汉皇储赵余央吗?你怎么有空在这里喝酒啊?”
赵余央有些不知所措,说:“我劝过刘兴朝不要谋反,不要称帝的,我还……”
李鸿思:“哎,都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我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东方永白说:“刚才朝廷开了个会。刚散会,大家开长安吃个饭。”
我:“啥会?”
东方永白:“明天你就知道了。”
东方明月冲着我说:“哈哈!你真是命大!我们都在讨论,你这十个月是怎么从监狱活下来的?大家吵了半天。我二哥说你是吃人肉活下来的。”
东方永白:“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东方明月:“好啊!你敢说你没说过?”
东方永白:“我说‘可能’!你知道‘可能’是什么意思吗?可能!”
东方明月:“我记得你明明说的是‘肯定’啊。”
他俩吵着。
东方明月问我:“你快给我讲讲,皇家监狱有什么好玩的?你这十个月干了什么?”
-
-
我厌烦了。
我厌烦了这个无聊的、悲惨的世界。
妈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是我想永远也不想想到的。
十七年以前,也就是我十岁的时候,我自杀过,把绳子套在脖子上,挂在了村口的小庙房梁上,结果被恰好来偷东西的老乞丐给救了。
请注意,这次不是我十四岁用自杀来威胁赵三爷,让他给我开介绍信那次,而是我真真正正地自杀。
我特意选在了深夜,特意选在了无人的村口。妈的,我竟然忘了原因!大概是失恋了,或者是看到了邻居自杀了也想试试,或者不想长大,或者正在思考人生的真谛……妈的,我哪知道我为什么自杀。如果我真知道了我为什么要自杀,恐怕我现在也就去自杀了。
当然,我并不是说自杀的事,而是说自杀之后的事。
人们逗我:“嘿嘿,上吊的家伙!你要死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我说:“我感到全身发凉,一点感觉都没。啊,不对,不是我发凉,是被人摸我的时候,我感到别人的手发凉。”
这是真的,我真的这样感觉。
人们问:“嘿嘿,上吊的家伙!你要死的时候,你看到了你娘吗?”
我说:“看到了啊,我看到她在冲我招手,摸我的脸。我还看到我爷爷奶奶、姥爷姥姥。”
妈的,我在说谎。我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人们这样说,我就顺着他们说下去。直到十五年后我看了元老会的《审讯学》,才明白了这个原理——人们总会说出别人让他说的话,这叫心理暗示。
人们说:“嘿嘿,上吊的家伙!你要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天堂?”
我说:“看到了啊。我看到一束亮光,一个大门,一个老头对我招手,里面有好多好吃的。”
妈的,我仍然在撒谎。因为我在这件事之前就听说过,别人濒死的时候会看到过什么亮光、老头啥的。直到十五年后我看了元老会的《记忆学》,才明白这个原理。元老会经常用这个方法给别人移植虚假记忆,传说中的邪教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种方法。
人们说:“嘿嘿,上吊的家伙!你要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
我说:“后悔啊!我做错了,对不起我爹,我对不起……呃……呃……”
后面没说,因为我就我爹一个亲人。当然,这也他妈是撒谎。我一个10岁的小孩,懂个屁啊!凡是后悔的人都不会说后悔,凡是说后悔的都是不后悔的。很多年后我才想通这一点。
人们说:“嘿嘿,上吊的家伙!你要死的时候,你……”
我爹来了。他大骂那些人
喜欢天启书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