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怔忡中的玄机,听到寇占星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箭步冲将上前,指骨如钳,一把擒住了寇占星的喉咙。
“你到底是谁?”玄机忽然凌厉。
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玄机此刻犹如惊弓之鸟,任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不能懈怠。
玄机这一捏,寇占星只觉得一阵窒息,他憋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这会情急,寇占星倒是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晃着那本书,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家,家父……”
“家父寇、天、官!”
寇天官!
这个名字让玄机忽然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寇天官能离开不荒山,我就不能?”
记忆中,霍青鱼曾撕心裂肺呐喊出的这句话,玄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的。
玄机松开手,寇占星登时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玄机垂首看着他,目光没再那般凌厉,但是却多了几许漠然。
“说说吧,你是谁,想做什么?”
她走到桌子边上坐下,抬起一脚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脚踝上的伤情顿时呈现,破开的肌肤没有经过处理,已经从脚踝到小腿快速的翻开了。
在灯光下,翻开的皮肉下的金属呈现出一种格外的魅力,钢铁的强硬以及独属于女子那种坚韧的柔美集于一体。若是仔细看,还能够看到里面那些骨骼脉络金属纹路,在其转动期间以极其轻微的幅度在振动着。
简直把寇占星给看呆了,甚至都忘了玄机在说什么,迳自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她跟前去,想上手去抓又怕破坏了眼前金属构造,两只手就这么凭空小幅度的挥舞着,莫名的激动。
“简直不可思议!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研究一架活的机械人。诛邪司那帮傻瓜整天只知道杀杀杀,他们懂什么,这才是世界上最绝美的尤物,得好好研究……”寇占星眼带精光,简直能以极其兴奋的神态来形容他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玄机此刻眼中带着的杀机。
但当他抬起头来与玄机冷酷的目光相对的那一刻,犹如被一把罡刀悬在顶上给骤然惊醒。
未等寇占星开口,玄机已经率先低身凑了过来,一把拽在寇占星的衣襟上,将他往前拖过来,“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在红崖客栈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你也是诛邪司的!”
她怎么那么大意!
知道她刚被诛邪司的伤成这样,寇占星脸一跨,“我发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寇占星的发誓,似乎在玄机看来,并不是那么有分量。
寇占星被玄机盯得浑身不自在,也只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认命道:“对!我秉承父志千里迢迢来到不荒山,是为了诛邪!”
觉察玄机神情有异,寇占星立马解释:“但不是你看到的那种诛邪,诛邪司那帮人脑袋带愣的,说不通,只知道杀杀杀!这不是办法,咱们得先找到根源,根源就在龙脉!”
龙脉!
总算说到根源处了。
玄机松开了手,“继续说下去。”
寇占星吃惊,“你相信我说的?”
他这番理论朝诛邪司那帮人说了不止上百遍,但诛邪司有一套体系,多少年了都是如此,岂会相信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玄机低头看着自己肌肤被割开的地方,那里血迹已经干涸了,凝固的血液斑驳得狰狞一片。
她依旧能够感受到炙烈的痛,如同她机械的身躯里,依旧潜藏着的一颗炙热的心一样,她的思想、她的灵魂是自主独立的。
如同她,是真的存在同样的道理。
失神的这一瞬,玄机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她至今觉得,自己是个人!而后她又扬起头来,却又神采飞扬,“因为,我也在找龙脉。”
寇占星呆呆的,情绪似乎未能跟得上玄机这番话。
从满脸杀意,到失神黯淡,刹那间又恢复往日飞扬的神情,寇占星心里兀自喃喃:这分明就是活物,机械哪有这般灵动?
可当玄机又着重说了一句:“我要重新打开龙脉。”
寇占星才如梦初醒,他赶紧咽了咽口水,赶紧拿着自己手中的那本翻得破旧泛黄的“天官一册”使劲的倒腾着。
玄机拧眉看着这家伙,眼里有藏不住的嫌弃。
这会的寇占星在她看来,就像是临考试前熬夜点灯补作业的超差生,她甚至在怀疑这人说的话,有几分能信。
“家父所留天官一册,册中有云:龙脉非正地,产邪须诛之!龙脉毁,邪尽!”他翻开第一页伸在玄机的跟前,用手指着上面的字认真说道:“叶轻驰那帮人都错了,邪杀不尽,按照父亲所言每隔一段时间要是能打开龙脉的话,里面依旧会走出源源不断的邪出来,唯有毁了,才能彻底断绝。”
然而,他忘记了一件事,玄机是邪!
玄机看着这上面力透纸背的两行竖字,神情忽然让人难以揣摩了起来,只喃喃着最后一句,“龙脉毁,邪尽!”
“也就是说,你不杀邪,但做着和诛邪司一样的勾当。所以,你我还是死敌呢!”玄机说道,恍若一笑,又似乎没笑,“你忘了,我也是邪!”
霍青鱼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在一架机械人面前说这些,这是明摆着说我要杀你的蠢话吗?
他豁然将那本“天官一册”收起,为了小命不栽在玄机手里,赶在她暴怒起来之前,他赶紧摇头,“非也,我是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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