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收回了脚忽然站了起来,“你以为,邪就不杀他们?”
玄机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她脸上又是这副还带着血的模样,渗人得紧。寇占星吓坏了,一味往后退,赶紧胡诌道:“家父生前誊抄出些许图纸,册中有交代如何修复你们的伤,或许,或许……在下,尚有用处?”
玄机本想上前的脚步停止了下来,寇占星这话倒是让她慎重思量了起来。
她们对上诛邪司的话,有压制性的劣势,但也未必没有优势。但是,如果她能一直保证身体的养护到位,以钢铁之躯对上诛邪司血肉之躯,何尝不是一种压制性的优势?
于是,玄机忽然勾起一抹笑,却又不咸不淡的开口,“哦!”
“哦?”寇占星简直想哭。“哦是什么意思啊大姐?”
玄机乜斜着他的,伸出手往外面指,“出我院子往右拐再往右拐,有间乱七八糟的屋子,里面有个长得像葫芦一样的人,你别管他,他里面有家伙事,拿了过来帮我疗……疗伤!”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构造,勉为其难的这么称呼吧!
寇占星听了半天,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跌跌撞撞起身出去。
在寇占星走到门前的时候,玄机又叫住了他,寇占星停下转头,等待玄机下一句的吩咐。
可谁知道,玄机却陷入了沉思当中,少焉,她才犹豫着启齿,“别让他们知道,我是邪!”她说着,目光带着严肃落在寇占星身上。
不荒山山上的人,她到底还是信不过。
霍青鱼尚且能出卖自己,那群乌烟瘴气的土匪,又能信得了多少!
寇占星颇为意外,但没问究竟,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句,便推门出去了,徒留玄机一个人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伤口。
寇占星在这山寨里转了几圈,为怕被巡逻过喽啰误伤,遇到人就喊一句“你们大当家叫我来的”,最后总算顺利找到那间乱七八糟还有个长得像葫芦的男人。
房间里简直是个工具窝,刨木的钉铆的钻孔的石锥等等,应有尽有。但架不住整个屋子邋里邋遢的。还有尤葫芦一双死鱼眼盯着自己的那一张莴瓜脸。
寇占星觉得玄机形容得真到位。
进了葫芦屋子里,寇占星按照书里所说的,尽量找能够修理的工具,一边翻腾一边喃喃道:“你们大当家真没形容错,阁下长得……真像颗葫芦。”
尤葫芦抱着工具睡到一半,忽然进来一个陌生男子,一边拿东西还一边损自己。尤葫芦不忿了,吼上一句:“你谁呀?机姐叫你来骂我的?”
寇占星这才想起自己鲁莽,兜了一堆能用的不能用的工具之后,临出门之前对他草草作揖,“在下寇占星,你们大当家的好朋友,她叫我来拿的。”
尤葫芦看到他怀里拿着自己修武器的工具,“你拿我工具作甚?”
寇占星想起玄机的吩咐,愣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修,修椅子用的。”说完,他怕露馅,赶紧跑出去。
尤葫芦在那里兀自震惊,“大半夜的,机姐要修椅子?”
寇占星回到玄机房间的时候,冒冒失失,将那些工具摆放好,又不断翻着那本册子,玄机都忍不住翻白眼。
自己是不是身上零件坏了,才会相信这人?
却听寇占星摊开里面一张纸,玄机看上一眼便挪不开了。
的确是一张图纸,还是一张机械人身体详细拆解的构造图,上面机械零件,细到齿轮轴承的契合,严丝合缝,这种巧夺天工,玄机只在她的时代里看过。
玄机先前的所有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在这样的朝代,能画出这样一张构造图的,寇占星的父亲,绝非泛泛之辈。于是,玄机放下狐疑,伸出脚来让寇占星掀开自己的伤口,开始给自己断裂的钢架重新拧好上锁。
要说寇占星有这天官一册,应当是对邪有十分的了解。
可看寇占星此刻笨手笨脚,连拧一颗螺丝都要研究好久的样子,玄机又觉得,还不如让手工达人尤葫芦过来看一眼图纸。虽说他是古人,但以葫芦的天赋,他学肯定更快些。
于是,玄机就在咬着牙忍受寇占星“学习”的过程中带来的痛苦。
玄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也会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寇占星用石锥给自己即将断开的钢架重新钻孔连接的时候,玄机只死咬着牙关,好几次忍不住想叫出来,只能低下头咬住自己的手背。
这该死的寇占星,他一定是故意的。
有豆大的汗珠从玄机的额边落下,她的目光无意中又落到了躺在床上的霍青鱼身上,忽然之间,玄机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痛楚。
如此斜眼看去,一眼只看到霍青鱼一边的侧脸。而霍青鱼脸上黑色伤痕,因为回到不荒山地界里来,竟然开始慢慢的变淡了,可能需要不了多久,他的容貌又能恢复了吧!
然而,这个男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让玄机觉得,他这侧脸比起正脸更显几分卓卓。
霍青鱼如清泉粹玉般的话语依旧还在耳边萦绕。这个会与自己同样感到兔死狐悲的人,在某一瞬间,玄机还是觉得不荒山罡风烈日的吹拂下,他还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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