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时遮脸的面巾掉落,露出一张满脸沟壑的老脸,苍老年迈的声音自口中而出:“你们是谁,我只是来找掉落的东西,为何突然伤我?”
白欢翻了个白眼:“这招我们早就用过了,抄袭可耻啊九娘。”
看着人还想反驳,白欢啧啧道:“人皮面具都卷了,还装什么呢?”
老人下意识地摸脸,心蓦地一凉,不再做无用挣扎,揭开人皮面具:“花妹可真是奸诈狡猾。”
那张脸不是九娘还有谁?
白脸一脸谦虚:“我这只是些小把戏,狡猾奸诈第一人当属九娘您。”
蹲下身,不知真假地感叹道:“一个半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我们自诩聪明人,对上你可真宛若智障呢。”
李鑫:“……”
狠还是王妃狠,狠起来自己都骂。
九娘异常平静:“花妹在说什么?姐姐我怎听不懂?”
“没关系,我让你慢慢懂。”
白欢一屁股坐下来,如之前话家常的语气道——
“我们来的头半个月你没发现异常,单纯地认为我们在收绣品,而我们认为账房先生是男的,也压根没怀疑过你。无奖问答,你何时开始怀疑我们?”
九娘撕开身上的布,一脸平静地裹着腿上的伤口,语气也如闲聊:“何时?”
“假如我没猜错,应该是从都城那边来人,凭你的态度来看,你虽怀疑却无法确定。等到这月初一,我们打着玉佩丢失的借口留在镇上,你确定了,毕竟待的时间太长。”
“都城”二字让九娘倏地一愣。
白欢读懂她眼里的讶异,直接道:“没必要再伪装,我们都是崔元大人派来的暗卫,他发现你假死,专门让我们来查此事。”
李鑫:“……”
白欢迎着九娘惊愕的脸,继续道:“你大概已猜到我们冲你而来,但贸然离去,会惹得还在稀里糊涂的我们生疑,就设下第一计,故意与我说怪诞祸水东引,却没成功。”
“之后你觉着不能再耽搁下去,想跑路,便找上金牙寨让他们抢钱。此计有两手计划,一,把我们都引出去,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却没想到在村口遇到弟弟,为了不打草惊蛇,你只得回去。”
“也就是从这里,你露出马脚,我们猜出你身份。”
白欢胳膊肘撑在大腿上,看着九娘逐渐变僵的脸,继续道:“计划第二,想借刀杀人。你笃定我们一定会去夺回银子,而土匪几十人,凭我们几个无疑在送死。”
白欢玩味道:“对不对,九娘?”
九娘没回话,只眯着眼看她。
“但是呢,你又失败了,就那几十人都不够我练手的。”白欢说的有点无聊,掏出一包零嘴吃。
“一计不成你又来一计,想在饭菜里下药,不好意思,我们早就发现你意图,已提前吃下解毒丸。想连夜逃跑时却又被葛覃给拦住。”
“到后面衙役派捞尸队来,你察觉到我们得知你身份,但白天人多跑不掉,只能在晚上给我们下迷、烟,想拿上账本走,不好意思,我们家神医的解药就是如此牛逼。”
之前推测过账房先生是个爱钱懂享受之人,必杀了一个富豪藏于镇上,那么,把男的换成九娘,所有条件都附和的严丝合缝。
九娘平静道:“这般天方夜谭,妹子在说怪诞?”
“懒得你叽歪,趁我没发火前,赶紧说出二丫跟六月在哪。”
白欢吐出的话与她的计划分毫不差,到这份上,九娘懒得与他们虚伪与蛇,眸子里一片狠戾:“杀了!”
“糊弄三岁小孩呢?”
九娘冷笑道:“你说我是账房先生,证据何在?仅凭你三言两语?”
白欢抬起胳膊,北泠心领神会地掏出账本。
九娘脸色瞬间大变,她特意在河墙挖有一个隐蔽洞口,十米深河,潜下去不到半盏茶便得上岸呼吸,“你们怎如此快便能找到?”
怎能在水底潜这般久?
“你管呢。”白欢耐心耗尽,“赶紧说俩孩子在哪!”
九娘迅速冷静下来,思索着此时局面,有那俩孩子做筹码,她为上风。
“若不放我走,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们!死也要拉她们给我做伴!”
“威胁?”白欢把零嘴递给北泠,邪笑一声,拽过她的衣领,一拳砸向她脸。
继而能徒手拆掉一座厨房的铁拳,一下一下在九娘脸上横冲直撞,只几下就将清丽的脸锤得几欲变形。
血浸湿了人皮面具,白欢狂躁地一扯,对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继续砸:“说不说?”
九娘死死忍住晕厥的yù_wàng,跟女疯子做交易根本行不通。
只得放软语气,张着鲜血淋漓的嘴,求饶道:“花妹,你我姐妹一场,便放过姐姐好不好?”
“好你妈!你披着九娘的脸,伪装她的性子而活,老子认得是死去的九娘,不是你这么个狗玩意!”
九娘愤恨道:“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这般只不过想得以生存,为何要致我于死地?”
她越说白欢越狂躁,拳头越暴躁:“你杀一个人换一张脸,这他妈叫没做过坏事?算了,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你…你这个疯子!你不要二丫跟六月了!”
白欢捏着她下巴,表情阴森可怖,活像一个地狱罗刹:“我们的任务是你,找不到就拉倒。有你给那俩孩子做伴,黄泉路上她们不孤单!”
九娘死死咬着嘴巴,她不信她真不管俩孩子!
隐隐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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