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柳生怕她会反悔,哪里又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淡淡的开口道:“还请夫人莫要误了皇上的大事,否则谁也担待不起。”
虞折霜并未回答她的话,只径直的往顾玠的院子里走去。
白珠儿正在院子里喂着笼子里的鸟儿,见她穿着这样隆重的进来,不由得有些莫名。
“夫人,是要入宫吗?”白珠儿自然而然的认为,只有入宫才能穿这诰命的衣袍。
虞折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贱婢,竟然管起主子里事情来了,还不快给本夫人让开。”
白珠儿见她这样大的火气,自然是不敢再出言阻拦,只是任由着她进了顾玠的屋子里去了。
虞折霜才踏进屋子里,便听见一股刺鼻的酒味。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酒坛,或是碎了的,或是在地上乱滚的。
难怪这些时日他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原来竟是这样的借酒消愁。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瞧向了床榻,却见上面凌乱的那不成样子,可半点人影也没有。
难道他不再屋子里?虞折霜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之后,却听见屏风后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连屏风都被颤了颤。
她转过屏风,却一眼表瞧见了躺在地上的顾玠。
“你——”她几乎都不敢相认,此时的冬琅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没想到不过几日不见竟全然没
有了往日的意气勃发。
只见他的头发披散着,双眼木讷的睁着,下巴上隐隐的有了青色的胡茬,竟是这样的颓废。
他自小便生在富贵乡中,即便流落街头,也是在乎体统的。
“冬琅——”她不由得唤着他的名字。
就在她的一声低唤中,他空洞洞的眼睛里似有了一些光芒,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将她狠狠的抱在怀里。
“你怎么又穿上这件破衣服了,你是要入宫吗?”他几乎想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我不许你去,你是不是想要去见那个男人?”
她也曾经是他的发妻,可两个人却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她的脸狠狠的埋在他的胸口,清楚的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
“冬琅,我哪里也不去,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希冀,“咱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去封凰找不到咱们的地方。”
“好。”他一说话,似乎连声音里也带着醉意,竟有些模糊不清,“我们即可就走。”
虞折霜似乎所有的恨意在这一刻都被淡忘了,只要他留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她原以为自己恨极了他,就在他说带她走的时候,冰冷的心居然又跳动起来了。
而就在这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珠流连在她的脸上,似乎瞧出了什么,只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你不知折烟,你不是她。”
听到这样的话,虞折霜原本带着欢喜的眼睛一下子结满了冷霜,她早就应该想到,若非认错了人,他岂能如此。
顾玠似乎认出了她,一下子将她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然后冷笑道:“马上给本将军滚。”
虞折霜慢慢的爬起来,冷笑道:“冬琅,我是这辈子来看你最后一面的,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活着的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的。”
顾玠到底是喝的酩酊大醉,竟猜不透她话语中的意思。
虞折霜的眼底的泪珠慢慢的滚落,“咱们夫妻恩断于此,你这辈子欠我的,只管用身败名裂来弥补。”
顾玠好似根本没有听她说的话,只是跌跌撞撞的又往屏风后面倒去,嘴里不断的念着虞折烟的名字。
看着如此的模样,站在原地的虞折霜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初你求娶的人是虞折烟该有多好,咱们的命数便都不会如此了。”
她说完便径直的出了屋子,外面虽是鸟语花香,她竟觉得刻骨的寒意,或许是身上的衣衫太过沉重,她竟觉得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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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侧的城楼上,站着一个身穿诰命夫人衣衫的女人。
她的衣袖被春风吹的呼呼作响,亦不是哪里刮来的一阵邪风,将城边落下的梨花瓣吹在她的身上
,雪白的梨花竟带着异样的凄美。
城墙下面围满了人,一个个指着城墙上的女人窃窃私语着。
京城的诰命夫人虽多,但这样年轻貌美的却是没有几个的,人们不由得对她的身份猜测起来。
虞折霜瞧着城楼下的人,大声的道:“我是顾大将军的嫡妻,我要让世人知道他真正的面目。”
那些瞧热闹的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由得满脸的震惊,这顾大将军才打了胜仗,如今正风光得意呢,她的夫人究竟在闹哪一出。
虞折霜的声音里竟带着凄厉,“我的夫君欺君罔上,家中藏匿者千万两黄金,皆藏在地上的青砖之中。他投敌叛国,这便是他与叛贼怀王和匈奴人勾结的书信。”
这封书信正是顾玠送到匈奴的,他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怀王的人动的手。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成了封凰除去他的把柄,难怪虞折烟曾说过,若行兵打仗,封凰不如他,可谋算人心,顾玠绝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虞折霜的这些话,还有她手里的东西,城下的人越发的嘈杂起来。
“我夫君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我没有颜面再苟且于世上,今日便以死谢罪。”说完就在众人的惊呼中,如断翼的蝴蝶一般,狠狠的摔下了城楼。
虞折霜跳下城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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