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
“开始不耐烦了吗?”
“不,当然不是。正好相反,这是我十二岁以来唯一的一次休假。一个星期,放慢脚步,怕的是时间过得太快。”
“嗯······”
“我想说的是都已经三天了,皇弟还没有跟eu代表接触过,这样···只怕他们会有意见···e。”
伊兰啧啧嘴,将自己的棋子拾起,放在一旁。
跟修奈泽尔下棋与鲁鲁修相比,又是一种滋味。
伊兰的棋力当然不坏,至少也是国手的水平,只是与鲁鲁修较量至今千余盘,未有胜局。
鲁鲁修能二十手内将死对方绝不拖到二十一手。能进攻就绝不回防,换子不过是战术的一部分,非常激进的战法。于是看起来杀的惨烈,鲁鲁修每次都是惨胜,但最终结果他总是赢家。
修奈泽尔不同,他的象棋有种太极范儿。
对手找不到发力之处,想要吃他一个子难如登天。相对的,他对消灭对方部队也没什么兴趣,很多时候他明明能赢却不下死手。
就像这一局,两人棋力差距实在太大,二皇子在第十一手就有机会结束战斗,他却偏偏放过了伊兰。他顶着伊兰自暴自弃式的自杀式棋路,硬生生的将这局给下和了。
这就好比“抓活的”与“生死不论”之间的区别,难了何止十倍!
“切,没意思。”
伊兰兴致缺缺的用胳膊一抹,将茶几清空。
“下棋只是花俏小道,无需往心里去。”修奈泽尔倒也没有掩饰自己放水的事实,对一旁帮忙添茶的咲世子颔首示意,又温和的安慰皇弟。
就在这学生会的起居室中,现在的场景与其说是世界峰会,到不如说家人重聚。
“胜者的从容吗?”
“呵呵···不说这个,eu···”
“eu没什么好说的。打了那么多年的交到,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才对。”
议会制度。
代表着平起平坐。
意味着群龙无首。
没有任何人能代表所有国家发声或者提出要求。他们没有大使,只有各个国家出人组成的谈判代表团。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需求,若是想要满足他们所有人的话,那即使富士山产能全开单供eu一家也还差着老远。
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要求有多荒谬。强势国家想拿大头,弱势国家觉得吃亏了迅速跟进。于是还没跟供给方谈判,他们内部就掐了起来。
“无理取闹的要求,无法集中力量,内耗。最后,拱手把主动权让给了别国。”
伊兰鄙夷的摇了摇头,从桌下抽出另一幅棋盘。
比之前棋盘的大了一圈儿,朴素了不少。捧出两个方形的棋笥,将黑色的那盒放在了修奈泽尔手边。
“围棋?”
“嗯,这个可以消磨不少时间,五分钟一局也很无趣。”
“好久没玩过了。”
修奈泽尔兴致盎然的从罐子里抓起几颗子,握在手中颠了颠。
“单。”
二皇子松开手指,五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皇弟先手。”
“别放水了好吗,这个我很拿手的。单双都听出来了···”
伊兰不愿占对方便宜,中规中矩的在右上角着了一子。
“刚才的话题,有些时候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修奈泽尔放下茶杯,身子向前倾了倾。
“嗯?”
“eu,有些事情不是因为所以那么简单,如果不让他们感到受重视的话,对方很有可能做出愚蠢的举动。”
“比如说?”
“eu本已式微,内部投降派和可能借此煽动,最终造成分裂。”
“那不正是帝国想要的吗?不费一兵一卒瓦解第三极,人种放在那儿呢,大多数成员国肯定会投奔布里塔尼亚的不是吗?”
伊兰咬着指甲说道。
“没错,但在那之后呢?”
修奈泽尔执子把玩良久,终于落在棋盘上。
“九成与联邦决战,最终联邦必败。一成可能性联邦不战而降。”
“要打多少年?”
“五到十五年。如果联邦国破之后又发展到到游击战的地步,那时间就是以甲子论了。”
“会死多少人?”
“正规交战三到五亿。同样,若是发展到游击战的话就没有上限了。”
伊兰了然于胸,神色不变。
修奈泽尔叹了口气。
“为什么皇弟在讨论三五亿人命时可以如此轻松呢?”
“遗传?”伊兰耸了耸肩。“我倒没发现二皇兄还是个人道主义者。你这片要丢了哟。”
伊兰不满的指了指棋盘,希望对方能集中注意力。
“人道主义者?”修奈泽尔失笑。“那只怕是除诗人以外最糟糕的领导了?不···”
二皇子根本不在乎一隅的得失,不救,转战对角布局。
“不,要说的话,我是个现实主义者。”
“怎么说?”
“既然无论如何结果都无法改变,那为何还要填上这么许多人命?”
“嗯~~~~有道理。”伊兰挑了挑眉毛。“所以你准备布告天下‘你们输定了,都投降。’于是一夜之间寰宇归一吗?”
“若真使如此,该节省多少的浪费啊······可惜,人不是理性的生物,人类的本性是赌徒。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是不切实际的,他们都愿意为之压上一切。
希望···对于人类来说太奢侈了。
希望是**。
无论是利用还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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