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张,只是惊愕。
伊兰的目光缓缓移到门边的吊钟上。
像是脑海中的塞子被人拔开一样,伊兰顿时明白了过来。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就知道这家伙没死是个祸害。”伊兰闭上眼睛,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伊斯特兰德殿下,这一年里我一直在恐惧。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可以战胜我,我的价值被您否定了。但现在看来,殿下,您···不过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听着不过是个孩子,声音中的怨气让人脊背发凉。
刀刃又收紧了一分,已经陷入了肉里。
“洛洛,够了。”
修奈泽尔的声音温和却又不容置疑,洛洛极不情愿的将刀收了起来。
伊兰终于见到了那个高文的驾驶员。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一头栗色的短发,面孔倒也秀气···或者说,剩下的那半边脸。
左脸被烧的一塌糊涂,连耳朵都找不到了。左边袖子里空空荡荡的,从他走路的姿势看来,左腿是假肢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伤疤看来差不多也就一年历史,犯人是朱雀没跑了。
“一剑砍掉半边?”伊兰很不识趣的问道。
“是。”
“那个出血量怎么没死?”
“兰斯洛特的剑刃将伤口烧焦了。”洛洛努力不去看对方的脸,将视线集中在伊兰的脚尖上。
“想杀我吗?”
“非常。”
“为什么不动手?”
“······”
啊啊···这家伙···到底是狐狸还是狗呢?
任务失败不敢回教团,于是假死躲了过去。凭他的能力什么样的生活过不来。可偏偏不知道没了主人该怎么活,于是又转投了修奈泽尔,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只为向他效忠。
更奇怪的是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居然还很理解他。
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被人拥有。
最单纯的愿望,却最不可能现。
修奈泽尔···愚蠢的选择。
“非常不讲道理的能力不是吗?”
修奈泽尔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僵持。
“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力,在geass面前什么都不是。仅一人就能将刀架在世界最强的脖子上,而父王···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
“所以呢?”
伊兰不再关注那个可怜人,将注意力转回二皇兄身上。
“所以我知道了,以帝国的真正实力,统一世界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罢了。手握如此的权利,皇帝却什么都没有做。‘不作为’,伊兰,真正的邪恶不是杀戮,不是奴役也不是剥削,而是当权者的‘不作为’。有能力的人却不肩负责任,这种浪费···皇帝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所有的战争,所有的牺牲,但他却没有。他只是···站在高处,看着这个世界在地狱中炙烤。
就那样···看着······”
身为人臣,人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伊兰怎会闻不出味道。
“我怎么听着二皇兄是要做大事儿?”
修奈泽尔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一国之君,本应承担这个世界的重量。子民不管,社稷不问,视战争为儿戏。geass乃凶器,专司毁灭而非创造,他却一门心思的钻研于此···
不问苍生问鬼神。
伊兰,我们之间也许有很多分歧,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我们···都希望那个男人死。”
总算把话给说开了。
是这么回事吗?
短暂的结盟,建立在共同的敌人上。
相互利用,那么···自己对于他的价值又是什么?
“什么时候?”
“布里塔尼亚人已经逐渐对军队失去耐心了,绝大多数人对军队的做法是不认同的。不出差错的话···”
修奈泽尔看了一眼身后的钟。
“···本**部的民心会在三个小时后彻底崩溃。”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貌似有很大功劳的样子?”
“没错,租界扣押的人质是个火药桶,我只是将它点着而已。”
“我可以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自己拆自己台这种事情······
“军权归于皇权。”
“本国人嘴上不敢说,但最终还是查尔斯这着个锅?话说你该不会认为这样就能动到他的根基?”
伊兰哼了一声。
帝国是没有弹劾机制的,根本不存在反制通道。只要查尔斯自己不退位,他可以一直在上面坐到死。本国十亿人不造反,谁动得了皇帝。
“的确如此,而且即便父王倒了他也依然有教团在手。”修奈泽尔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所以说整垮军部,接下来呢?”
“任何事情都有开始,这只是第一步。这一步我需要你的帮助,剩下的就让愚兄操心。”
“没有这样做生意的。”伊兰坚决的摇了摇头。“我的家底儿被你看光了,你那儿捣鼓什么我一头雾水。”
“如果你选择和我站在一起的话,我自然会知无不言。”
“我讨厌被蒙在鼓里。”
“伊兰···”
修奈泽尔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家长看着耍赖的孩子,既慈祥又无奈。
白毛终于明白卡莲为什么老想不开要跟自己拼命了。
“···我已经帮皇弟保守了很多秘密了。你这边不说,联邦的黎先生跟你在做什么我清楚,我也帮你瞒着本国了。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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