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卡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啊,抱歉,话说学姐信教吗?”
依兰再次错误的理解了卡莲不悦的原因。
“没有。”
“这就好。”依兰松了口气。“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现在还有百分之二十四的人拒绝相信进化论。上次我在租界里跟一个老太太聊天,没想到她是个原教旨主义者,一开始还慈眉善目的,但说道自然选择的时候,她突然就拿起雨伞想要揍我。”
干得好。
卡莲默默在心中为那个老太画了个十字。
“这种事情很难接受,我能理解。我们只是一群动物,而非所谓的神,出于偏爱创造出的特别的存在。坏人死后不会下地狱,而善良的人,也没有圣彼德在天堂门边等着他们。这样想想的话,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前生,没有死后,没有原罪,没有人在看着我们。只有‘现在’,才是人所拥有的一切。与其看着照片,回忆往日的战友,想着要是他们还活着有多好,不如享受现在,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这算是理论安慰法吗?”卡莲无奈的笑了笑。
“无神论安慰法。”依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些人已经死了,无论是惨死的也好,带着笑容离去的也好。他们现在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无论生者再怎么悲伤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捧着照片流泪,不过是一种无意义的自我惩罚而已。”
“我可没有你这么厉害···一件事归一件事,理论上说得通就能接受。那些人······可是伙伴啊。”卡莲叹了口气。
“伙伴···这种关系,到底要如何定义呢?”
依兰突然想到了二愣子,一时间有些迟疑。
满口谎言欺骗对方,计算对方的价值与报错率,成本与利润,从而决定是否销毁他。
如果这样的关系也可以算作“伙伴”的话······
说到底,这种非血缘绑定的关系,不过也就是个抽象概念罢了。
“只要在一起时感到开心,不就是伙伴了吗?”卡莲不解的看着他。
所以,这些白痴才能笑得如此灿烂吗?
依兰将目光放回了照片上。
照片上的二愣子一脸兴奋,标准的流氓蹲,冲镜头竖着中指。看口型,貌似是在说**。
他所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英文单词。
利用价值基本为负数,问题制造专业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张嘴整天草这儿草那儿的,小胡渣留的既无威慑力又无美感,不知所谓······
这家伙有着成吨的缺点,一天也说不完。
但···不得不说,这混蛋挺有趣的。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的话,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去的。到了那个时候···”
卡莲看着照片,语气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不是最喜欢说话吗?坐在躺椅上,走不动了,哪儿也去不了。到了那时候···总会希望有老朋友在身边的。一起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大家坐在一起,耳朵,眼睛,甚至脑袋都不太好用了。但大家有的是时间唠叨······如果没有朋友的话,那以后哪儿来的‘老朋友’呢?”
白毛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
等等!
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为什么以前没想到这点!
怎样都好,但没人说话···这也实在是太······太残酷了一点······
“···这是在威胁我吗?”依兰苦笑了一下。
“哈?”卡莲完全没有理解。
依兰不再多说,取出手机将信号中转器插了上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玉成,你在哪儿?···任务取消······嗯······计划没有暴露······对,别去碰那包裹,我来处理······你,赶紧,给我,回家去。”
“怎么了?”女孩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依兰摇摇头,表示这不重要。“为将来储备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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