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荒原,满目疮痍,麦子出的稀稀落落,还看不出有什么气色。
赵家的祖坟在山上,坟地是早就请先生挑好,早上早早就派人挖好的。
只等棺木吉时下葬,盘好坟就可以回家了。
男人们都围在旁边帮忙,女人们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真正伤心难过的也许只有赵奶奶,老伴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病了这些天,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今天老爷子下葬,她强要跟过来,被赵大山劝住了。夫妻一方丧,另一方是不能送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蕴含着什么样的道理。
人死如灯灭,子孙的痛苦只是暂时,对于伴侣来说,失去才是寂寞的刚刚开始。
收拾好院落,赵大山决定把奶奶接回山庄住住。
那边条件好,有人照顾,也算赵大山兄弟的一份孝道。
赵二叔和赵三叔都没有意见,赵奶奶接过去,他们就可以借孝心的名义常去看看。
不同意的是赵奶奶,她说她要守着老板七七四十九天,不然老伴回来看不见她,会担心的。
赵二婶见婆婆这么说,干脆厚着脸皮提出,等过完四十九天,守完七,刚好年二十九。到时候赵大山顺便给奶奶接过去,他们全家年三十一起去大山家过年,以后轮着过年多好,热闹又喜庆。
接奶奶去过年当然没问题,年三十去大山家过年也没问题。轮流过年,别说黄豆和黄小雨愿不愿意,就是赵大娘这一关是肯定不愿意的。
她只淡淡地说道:“都分家这么多年了,就不要轮流过年了。今年公公刚去世,婆婆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这么多年都是你们在伺候公婆,现在也该轮到我尽尽孝心。
婆婆我们接去过年,等到三十你们中午一起来吃个年夜饭。以后,年还是各过各的,大山和大川可没分家呢。他们领着孩子一直往叔叔婶子家过年也不是个事,对吧。”
当初分家,老二老三两家是占了大便宜的,现在赵大娘拿分家来说话,他们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讪笑着把话题岔开。
回去的路上,黄小雨问赵大娘:“婆婆,他们两家二三十口人,过年我们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赵大娘摸了摸小孙子的襁褓,笑着说:“不用准备,豆豆二姐家不是开了酒楼嘛,定三桌就行。我们家不差钱,就不去伺候他们两家老的老,小的小了。”
“这个好。”黄豆也赞成,过年伺候一群人吃吃喝喝确实繁琐又累人。
“那我们礼哥儿也跟着三伯他们沾光,一起下馆子喽。”黄小雨笑着摇了摇怀里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二儿子。
赵大娘看了小儿儿说:“以后,记得喊大伯大妈,不要喊三伯三妈了。奶奶就生了你爹跟你大伯,这才是你亲的大伯大伯娘,知道吗?”
“知道了。”敬哥儿点头,脆生生地答应道。
看敬哥儿叫大伯,航哥儿慌了,趴在大奶奶的膝盖上眨巴着眼睛问:“大奶奶,那我呢,航哥儿叫三伯什么。”
赵大娘的手放在航哥儿的小脑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黄豆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她怕赵大娘说,你该叫三伯,让航哥儿失望,又觉得和敬哥儿一样叫大伯好像也不妥当。
“航哥儿,你和敬哥儿不同,你想叫你三伯三妈什么呢?”赵大娘问道。
“我……我……”航哥儿看看黄豆又看看赵大娘,再看看半靠着自己亲娘的敬哥儿。眼圈一红,他想叫三妈娘,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以前奶奶让他哄着三妈,以后做三妈的孩子。可是,现在三妈自己有宝宝了,他就不能做三伯三妈的孩子了。
儿眼圈红了,黄豆不由有些心疼,伸手准备揽过来,被婆婆挡住了。
“航哥儿,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和大奶说,说错说对都不怪你。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呢?”赵大娘把航哥儿半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我想三伯做我爹,三妈做我娘。”航哥儿说完,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惊得礼哥儿也吓得哭了起来,一旁的敬哥儿看两个弟弟都哭,不由眼泪也落了下来。
赵大山安心驾车,没注意车厢里的动静,听见哭声,吓得连忙停下车子。
“怎么了?怎么了?”弟媳妇在里面,又是个带着奶娃娃的,他再急也不好伸手去掀帘子。
帘子刷一下被赵大娘掀了起来,推了一把航哥儿:“去,叫爹去。”
航哥儿怯生生地看向赵大山,又转头寻找黄豆的身影。见黄豆冲他点点头,连忙冲赵大山喊了一声:“爹。”又回转身冲着黄豆喊了一声:娘。”
看着车里的黄豆和赵大娘,赵大山明白了一切,一把把航哥儿从车厢里拖了出来:“好小子,过来跟爹赶车。”
看着航哥儿欢欢喜喜坐在赵大山腿边,敬哥儿也扑到窗口喊:“爹,我也要骑马。”
赵大川闻言,朗声笑道:“来吧。”
“你们兄弟俩就由着他们,小心呛了风。”赵大娘笑容满面的放下帘子前,还是故意地怪罪了一句。
车厢里其乐融融,车厢欢声笑语。
“航哥儿,你要做我赵大山的儿子,就要有长兄的气派,知道吗?”赵大山一只手一抖缰绳,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航哥儿怕他摔了下去。
“爹,什么叫长兄的气派。”航哥儿好奇地问赵大山。刚刚认了爹,赵子航一口一个爹喊得异常亲热。
“长兄是要挑家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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