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预祝大人马到成功!”
“是啊,大人所到之处,贼寇必定授首来投!”
众人伺候着他吃饱喝足,又往房间里安排了侍寝的舞女,这才放下心,逐渐退去。
又歇息两日,达识帖睦迩才将官服穿好,以朝廷钦差的身份到府衙视察。
朝廷钦差到来,地方上的官员尽皆聚在一处迎接,达识帖睦迩背着手扫视了一圈,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冷意,沉声询问身边的官员道:“泰不华呢?”
“泰不华大人他……”
一旁的官员心里知道泰不华是赌气故意不来,又不敢向达识帖睦迩如实回答,楞在原地半晌也没有想出个理由回话。
达识帖睦迩对泰不华早有耳闻,知道他不喜逢迎上级,可自己此行前来是帮助他平定祸乱,他倒装起了清高,让自己颜面扫地。
“好你个泰不华!”达识帖睦迩袖袍一甩,气愤而去,留在不知所措的一众官员。
有人仗着往日的功劳寻欢作乐,自然也有人忧心忡忡,为生乱的国家而叹息。
台州军营之中,泰不华的亲随知道他的脾气,劝道:“大人,那位大司农今晚便到了,他也是为了平乱而来,与我们也算是同袍战友,您……”
泰不华一声冷哼,打断了他,恨声道:“这样的人,你居然想要我去卑躬屈膝地迎接他?”
亲随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劝慰,毕竟泰不华是当年连文宗皇后都敢得罪的人,像达识帖睦迩这样的权贵他自然不屑一顾,可长此以往,怎能每次都有如此好的运气,逃过劫难。于是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泰不华将手中的兵书放下,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苍老的脸上愈发显得落寞。
我这条老命就算留在这里又能如何?我若是卑躬屈漆,又与他们有何区别?眼下已经错过了招抚海寇的最佳时机,强行招抚只能加大他们内心的贪婪。中原生乱朝廷尚且无法应对,这伙海寇若不能彻底击溃,温、台等地早晚要尽陷其手。
“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名将官走近营帐恭敬道。
“我们安插在海寇中的眼线怎么说?”
“不得不说方国珍思虑的确长远,很久前便派人到京师疏通关系,所以朝中很多人都替他们掩盖罪责,因此包括丞相甚至圣上在内可能都并不知道他们沿海祸乱的严重性,以致于始终没有重视此事。”
“混账!”泰不华震怒无比,一只手狠狠地拍在案上,发出“咣”的一声。
将官无奈道:“不光如此,这次达识帖睦迩这次行程缓慢,更是给了海寇与他私下接触的机会,他很可能不顾我们的意见直接对其进行招安。”
泰不华点了点头,认可道:“不是很可能,是必然,看来我们的计划还得调整。”
将官苦笑道:“大人,不是小的多嘴,达识帖睦迩毕竟是朝廷钦差,代表着朝堂的意思,我们若公然与其作对,可是要掉脑袋的。”
泰不华嘴角带着笑意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年轻将官,挪揄道:“怕了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将官摇了摇头,无比认真的回答道:“我是汉人,若不是大人赏识,恐怕现在还是名普通士兵,大人当初在大都敢孤身送知己出城,我自当慨然随大人赴死。”
真想不到啊!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为了镇压汉人的叛乱,身边唯一能信任的将官反而却是汉人,若是朝堂中的这群人能够目睹此景,该是怎样的表情?心中又会作何想法?只可惜,自己可能见不到他们瞠目结舌的模样了。
泰不华缓缓从袖中抽出一份奏折,缓缓道:“此次若能成功,你便赶去大都将这本奏章亲手交给中书右丞相脱脱,他虽然不会因此治这些人的罪,但也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
将官强忍泪水,接过这份奏折后咬了咬嘴唇,直接将其置于烛火之上。
泰不华不忍看着燃烧起来的奏折,喟然道:“你这又是何苦啊!”
年轻将官的泪水流了出来,哽咽道:“为国尽忠何须要让奸臣知晓?浙东若无大人,则再无安宁之日,与其亲眼目睹海寇横行,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我们不如陪您一同为国捐躯,待到黄泉路上继续陪伴大人。”
泰不华心中感慨万千,用力睁了睁眼,不让眼眶中的热泪留下,张大了嘴却因为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将官逐渐将心情平复下来,建议道:“大人,我们莫不如用一招借刀杀人,既然达识帖睦迩一定会招抚方国珍,我们不如就在方国珍受降的时候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朝廷要杀要剐,由得他们去便是。”
泰不华有些犹豫道:“这……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们若这样做,岂不是会辱没了圣上和大元的威名?”
将官摇了摇头道:“大人,朝廷并未下达明确的旨意要求我们必须对其招安,如何处理海寇全是达识帖睦迩一人说了算。只要我们先下手为强,并将这功劳让给他,届时他也只能将计就计,否则没法回京交差。”
泰不华眼睛一亮,赞道:“好主意!如此一来,也免得你们随我遭此横祸!”
接风洗尘过后,达识帖睦迩才带着江浙行省的参知政事樊执敬姗姗来迟,出现在温州泰不华所在的军营。
不同于地方官员主动接风,朝廷钦差视察军营,泰不华必须得遵循军规,于是早早地便披盔戴甲,恭敬候在营门。
泰不华驳了达识帖睦迩的面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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