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随着噩梦中一声肝胆俱裂地嘶吼,他遽然地睁开了双眼。丝丝冷汗瞬间从额头两侧和背脊上涌冒下来,同时还伴随着四肢和五脏六腑产生的剧痛。
徐墨卿居然还活着!他躺在一张干净的硬板床上,身上则盖了一层柔软舒服的旧棉被。他猛然地起身,一阵更加强烈剧痛感激荡全身。他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胸膛,皆已被雪白色的绷带裹覆起来。
徐墨卿若不是在阴曹地府,那么他就应该是被人给救了。
可是燕归晚呢?他身边怎么没有燕归晚的身影?徐墨卿环顾四周,才看清楚这是一间简陋的山林小院。外面早是太阳高升,也就是说那可怕的一夜,他和燕归晚应该是死里逃生挺过来了?
他急迫地起身,想快速找寻燕归晚所在何处。可是他的身体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仿佛整个人被钉在这张床榻一样。他强行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换来的却是身体上更加难以言表的疼痛感。
面对这无法抗拒地一切,徐墨卿满腹焦躁,就在此时,一声门响,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年约二九的女子。她一身黄褐色粗布半衫袴裤,肌肤呈古铜色,长长的黑发盘在头顶。这女子身后背着个竹篓,手中拿着一把镰刀,看起来像是刚从深山里采摘回来。
徐墨卿警惕地向后挪动身子,那女子忙得冲上前,见自己手持镰刀,窘笑着将它丢在一旁。她一壁上来扶住他的背脊,一壁叮嘱道:“你别乱动,浑身都是伤,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我和阿哥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将你背回来的。”
徐墨卿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死,而眼前这个女子便是拯救他性命之人。那女子见他表情凝重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遭受重创一时无法言语,又安慰道:“我也不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之你先好好歇息,我和阿哥不是坏人的。”
“晚儿呢?她在哪里?”徐墨卿没头没尾地问向这女子。
女子稍稍一愣,“晚儿?什么晚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闻言,徐墨卿只觉自己胸中慌闷不已,随即一口鲜血翻涌出口。那女子忙得找来布巾帮他擦拭,又从她背上的竹篓中薅出一把绿绿的叶子,捣在手中搓了搓,将它们一径塞进徐墨卿的嘴里。
“嚼一嚼咽下去,有助于你的伤势。”那女子有条不紊的说道。
徐墨卿勉强照做,虽然口中极苦,但他仍坚持追问道:“你们只救下我一个人吗?我是和我妻主一起从悬崖上跳下来的,你们没有看见她呢?”
那女子一脸茫然,断不敢相信徐墨卿所言,遂反复确认道:“你们是两个人?”
徐墨卿痛苦地点头。
“你们两个人是从上面的悬崖上跳下来的?”
“嗯。”他艰难地发声回应。
那女子“腾”的一下起身,冲着窗外喊道:“阿哥,你快点进来!”
须臾,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穿着与这女子相仿,好似在这山林里,男女之间的衣着分别不太明显。也许是因为他们以上山采摘为生,需要各种攀爬劳作的原因吧?
那男子向徐墨卿微微一颔首,“这位郎卿醒了?”
“阿哥,这后生说,他们是两个人一起从悬崖上跳下来的,可咱们经过那里时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啊!”
看得出这女子是个麻利性子,她表体出来的急迫感不亚于徐墨卿。那男子也是一怔,“你们是两个人一起跳了崖?”
徐墨卿顾不得再向他们兄妹解释过多,只恳求道:“求你们带我回到那悬崖下看看,我妻主她应该还在那里。”
“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法子动弹。你知道你自己身上折了多少块骨头吗?”那女子执意不肯带徐墨卿前去。
徐墨卿苦苦哀求着,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和燕归晚又回到血洗紫薇宫的那天。最后的最后是他抱起血流不止的燕归晚冲出皇城,一路上他都在嘶喊,太医,太医,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快点来救救她!
那种眼看着燕归晚就要死在自己怀中的痛苦,他永生难忘!她活过来以后,他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重蹈覆辙。可这次的状况却比上次更甚,他连她的“尸首”都没有见到。他还记得昨晚,她冲回狼群对自己大声明志:“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若燕归晚死了,他又有什么勇气苟活于世?
徐墨卿哭得像个疯子,什么皇族颜面,什么殿下尊严,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要他的燕归晚!可燕归晚你在哪里?
这女子名叫阿钟,她的哥哥名为阿肖,兄妹二人是这千落山里一桩农户,平日里便是以采摘山林的草药、果实等为生。他们甚少与山外的人们往来,无论京都还是西北边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陌生。
这村庄里除了他们一家,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住户,情况与他们一家大抵相同。而千落山上的那一伙山贼,有不少也出自这些村落,也就是说他们与那些山贼算是一衣带水的关系。
徐墨卿向他们兄妹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阿钟和阿肖都惊讶不已,万没想到他们妻郎敢在那悬崖之上跳下来。
“我们被狼群疯狂追逐,若不跳下来,只怕也得被那群野狼咬碎。”徐墨卿痛苦地回忆道。
他的身子还在试图向床榻下挪动,那兄妹俩已整装待发,“你就在这里好好躺着,阮三娘那帮王八蛋找不来的,我和哥哥这就回那悬崖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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