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一位人民老师,我爸是一位人民警察,他们从小教育我凡事要讲道理,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物极必反恐怕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或者叛逆期的时候,大人不要这个,我偏偏要这个,大人说不要那个,我偏偏要那个,从而彰显我的个性。
所以讲道理?那是不可能的,我此时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个疯狂的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就不按套路出牌,小样,我还不治不住你?
他死命抓住了我的手,我只得用脚踢,踢没踢到他不可描述的部位,我不晓得。
我叫骂:“你个王八蛋,老娘辛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拿来祸祸了,你对得起我吗?老娘今天跟你拼命了。”
身后的那扇门再次打开来,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严肃地看着乔子默问:“乔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子默还没有开口,我先发制人:“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回去的话,老娘就让警察来掏了你们的老窝。”
我边踢边骂:“我让你糟蹋我的血汗钱,我让你祸害我的钱钱。”
那个男人冷冷地瞅着乔子默:“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让她找到这里来的?”
乔子默卑微得跟个哈趴狗似的。
“对不起,我这就将她给弄走。”
那个男人再一次开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管好你的后院,下次要再冒了火下场是怎样,你自己知道。”
我就这样被乔子默给拖到了院门外,他将我狠狠地扔到了榕树下。
“你个死女人,什么场合都敢闯,不想要命了吗?”
我哈哈一笑:“哈哈,什么场合我不敢闯?我不光要闯,我还要让警察来端了你们的窝,一个又一个,你弄几个窝,我就闹几个窝,我看你还敢作贱自己不?”
他叹了一口气。
“白猴子,你还真是一根筋,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如果能回到过去,我早就回去了,回头岂是你说的那么容易。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了。回到你该回的地方,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劲了。”
我说:“乔子默,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白子然打小时候起认定了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回头过,所以,你别想甩开我。我会跟一张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你的身上,扯都扯不掉。”
那天晚上,他如我的愿跟我回去了。
我们还心平气和地在城中村村口的麻辣烫吃了宵夜。
然后,整个晚上他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他本来是想找我谈一谈的,但我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他谈话的腔调我当学生的时期就领教过了,比起唐三藏来过犹不及,我不想跟他谈。
我说,不要企图用你的那套理论来说服我离开你的身边,在我这里不管用。
他站在窗户里面,我站在窗户外面。
他盯了我足足有三十来秒,然后叹了一口气,自己个躺到沙发上去了。
我将我房间里那个单人沙发搬出来,放在他的门口。
我内心的潜台词是这个样式的。
“要想出去,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b市的蚊子跟老家的蚊子不太一样,精干短小却厉害无比,一咬就是一个大包,一个星期都散不了。
听说蚊子喜欢就着b型血可劲儿地吸,很不幸,我就是那逗人恨的b型血。
我盖了条毯子,整个人缩在毯子里,蚊子还是隔着毯子咬了我满脸包。
啥时候睡过去的我不晓得,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身边一股浓烈的蚊香味萦绕在我的周围。
我正感叹乔子默还是关心我的嘛,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乔子默是如何将蚊香放在我脚边的?
房门洞开,乔子默已经不知去向。
我是在画廊里找到乔子默的,彼时他正躺在画廊的沙发上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对中年夫妇正在里面看画,他也懒得起来招呼一声。
中年夫妇买画果然是家里新装修了房子,需要来装饰墙面的,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帮他卖了两幅风景画。
乔子默并不领我的情,拿斜眼瞅了我一眼。
“你还真是闲得慌,不用上班吗?”
我拿起茶几上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他才说:“那水壶里的水都一个星期了,你还喝?”
我气极,跑到门口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
我骂了乔子默:“我他妈的,我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喝完了你才说。”
他还有理了:“你喝的时候我没看见啊!”
他抓起桌子上刚才卖画的钱,说要出去买点吃的来。
这一出去就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打电话电话不接,发信息信息不回。
本想关了门去找他的,但又来了几个看画的,赚点钱不容易,我居然当起了乔子默的店员,这一天还卖出去好几幅画。
回到住所,不出所料,乔子默不在。
我又驱车去了海边那个院子,那所院子却是人去楼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其间,我还给安然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乔子默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安然在电话里揶揄了我一番,说如今在乔子默身边的是我而不是她。她要知道乔子默的踪迹那就信了个邪了。
接连几天,我和乔子默就犹如猫和老鼠一般,玩起了捉迷藏。
他越来越狡猾,我越来越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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