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轻叹,我是疯了才来这里。
终于惩罚执行完毕,我急跑走到秋月身边,拿出手绢给擦拭嘴上血迹,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秋月嘴巴都红肿了,脸色煞白,艰难的一笑:“娘娘可别这样说,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的福分。”
然后我对大家抱拳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让大家受罪了。”
秋月身边的一个宫女踉踉跄跄的艰难起来,满脸愤怒:“娘娘,你可别这样说,若想以后别再连累我们,拜托娘娘,自己收敛点。你痛快,账算在我们头上的。”
我一时手无足措。
秋月怒斥道:“春花,谁给你这么胆子,娘娘好歹还是个主子,还轮不到你说话!”
“秋月姐姐,凭个良心话,今天我们一干太监奴婢哪一个不是认真做事,到头还被莫名其妙掌嘴。你要不要问别人的想法?”春花冷笑,手一挥,有两个也刚受惩罚的宫女过来小心翼翼的扶她回房。
春花和秋月衣着一模一样,与他人不同。她两个穿着素罗纱底料,外琵琶短襟,铜银手镯,展衣白色,我猜的出她们应该是灵鹫宫的领班宫女。
春花的话虽然难听,但我确实心里有愧,没跟她计较,制止住愤怒的秋月。
秋月忍痛把拉进房里,轻声道:“娘娘,春花是雪莲姑姑的手下,她只听雪莲姑姑的,你别管她;奴婢是墨雅姑姑特别吩咐,来好生伺候你的。”
听得有些迷糊,却又隐约明白些什么。
我的命是捡回来的,虽说妃嫔的名分还在,刚才被地位低下的宫女任意羞辱,徒有其名。
且,我刚醒来的时候,秋月还说灵鹫宫刚换了一批新的奴婢。
也就是说,灵鹫宫太监宫女分披两帮人事,隶属两名女官:雪莲姑姑和墨雅姑姑分别管辖。
这两批人马中,存在着利益冲突吗?她们想对我做什么?讨好?穿小鞋?哪一批人马是太后的?
只是,皇上为何把我救来?为何又如此安排?我想起金銮殿上所见他那水墨一般幽深眸色,思路越发混乱,说不清,理还乱。
总而言之,我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子,别人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三更一刻。
我思索间,春花在屋外请候:“颜嫔娘娘,内务事宜已安排妥当,不知还有何吩咐?”
我望了秋月一眼,还没有等我发话。
屋外的春花又开腔,恭敬中包含一丝不屑:“若颜嫔娘娘再无其它吩咐,别院还有一些事情,请恕奴婢先行告退。”
考虑到他们今天因我受罚,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刚想说,春花已领着十个太监和奴婢先行离去。
我想,人是趋利动物,他们确实没有必要跟一个被太后追杀两次,被皇上厌恶而降为嫔位主子混,混不到头,反会被牵连,蝼蚁尚且懂得偷生,更何尚是人。
不怪。
苦笑,这班宫婢,并不是分两批姑姑管辖,确切地说,只有秋月站在她一边。
忽然,屋外所有人全部跪下,齐声道:“奴才叩见皇上。”“奴婢叩见皇上。”
我一惊,来不及反应,秋月已拉着出宫迎接,学着tvb电视剧古装剧,笑盈盈跪下,脚上,那陌生又熟悉淡淡香味,似檀非檀,淡远而幽香。
“主子尚未回话,大胆刁奴擅自做主,拿下,罚仗刑十五。”
我一震,春花脸色煞白,惊慌失措,低头伏罪:“奴婢,谢主隆恩。”
抬头,只见他独自一人,双手背后。
苦笑,和他统共见四次面,似乎每一次总让我措手不及,风中凌乱不堪。
皇上淡淡声音从头上传来:“爱嫔,平身吧,赐座。”
“谢,皇上。”
太监已开始仗打春花,凄惨的声音开始传来,满庭院站满太监宫女们瑟缩战粟的目光。
我下意识刷站起来,求情:“皇上,救饶过春花,她......”
“理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理由不成立,以下犯上,目无官规,驳回。秋月,还不扶你的主子进去?”皇上已打断我的话,自己已自径往里间屋走去。
秋月扶我进屋,我突然意识这个是一个好机会,让我证实他是否真的忘记我,但是短短两日,在这陌生强权环境中,我已学会卑躬求生。低头道:“皇上,能否先让秋月先下去?”
皇上轻瞥我一眼,淡淡道:“这里是灵鹫宫,她就是你的人。”
我的人?我终于意识到这个强权的社会里,人真的分三六九等,人真如蝼蚁,我的命比蝼蚁贵不了多少。
步步惊心。
“谢皇上。”我握了握下秋月的手,低声道:“回去自己上点药,好生休息,有事我会吩咐你。”
秋月谢了恩,恭敬低伏身子出退出。有宫女进来奉茶,华山大红袍,陈年。
我的目不我随着那人修长的指晃动,怀盖掀开了些许,又被盖上。
那水珠飞溅同几滴出来,我的心莫名一抖。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他像是在玩耍一个茶杯,什么也没有做,打了一个标准心理战,我还是不由担心起来。
他是故意的,那侍茶的宫女吓得跪下在地,惊慌失措,一室惶恐不安,屏声静气。
卧曹,爱喝不喝,不喝拉倒,别摆那副臭脸,内心问候他大爷。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是刚才尾随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后上跟着几个侍候的宫女,宫女手上拿着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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