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夫人瞧了瞧身侧生着气的海大人,忙低声对海灵儿说道,“你在这里是客人,才来就给你妹妹惹祸,我看不行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别在这里耽误宁儿的前程。”
她这话是说给海大人听的,说实在的,海灵儿收了东西是不对,但海大人训了她一晚上,还是听着心疼女儿。
现在海宁的话她也听见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副作用,所以她也有些赌气,养了小女儿这么大,还得客客气气的。
海灵儿当即否定,“我才不走呢,这里比咱们那穷乡僻壤的好多了。”
“这是宁儿的家,这里咱做不了主,你想留下得宁儿说了算。”海夫人说着瞥了眼海大人。
海大人懒得理会她们母女一唱一和,一夜辗转反侧,白天锦儿说的话让他心惊肉跳,毕竟在官场上几十年,他总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好的预感。
海宁进了屋,锦儿拿来文穆青给的锦盒,“小姐,真是文大哥给你的,大小姐先瞧了。”
海宁端详着这面小巧精致、做工上乘的镜子,不由轻声道,“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
锦儿听不懂,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送给他的红颜知己周后娥皇一面铜镜时作的诗句。”
锦儿似懂非懂,“这镜子来历这么大啊?”
海宁啼笑皆非,“此镜非彼镜,收起来吧,回头还给文大哥。”
锦儿愣了,“小姐,这面镜子多好,现在咱们连文大哥的东西都不敢收了吗?”
海宁说道,“这镜子,是女子梳妆之用,将来文大哥会有用的.......”
这面镜子背后的深意,她承担不起。
锦儿还是没听明白,只觉得小姐的话深奥,琢磨了一下也大约懂了,小姐现在是皇上的人,再收文大哥的镜子是不妥。
一早起来,海灵儿破天荒起来非要做早饭,对海宁也是殷勤有加,惹得锦儿直在背后翻白眼。
结果一顿饭真是打死个卖盐的,海宁饭没吃几口,水倒喝了好几碗。
临走前海宁还是说了句,“姐姐,父母在这里,你照顾好老人即可,其它的事听锦儿的。”
海灵儿一愣,讪讪答应着。
锦儿则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姐一发话量这个大小姐不敢胡来了。
海宁走后,海灵儿转眼瞅了眼还在张望着海宁骑马的背影的锦儿,不由鼻子里哼了哼,装什么蒜!
锦儿生怕海宁出发后忘了东西,所以一贯都是海宁的身影拐出巷子才进门。这回一转眼和海灵儿的眼神撞个正着,只见海灵儿直勾勾盯着她,她愣了下,“大小姐,怎么了?”
海灵儿懒懒开口,“我想带咱娘出去转转,既然妹妹说你当家,你看置办点什么合适?”
一听给老夫人置办东西,锦儿忙点头,“这个银子有。”
说着跑回屋里,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几两银子递给海灵儿。
海灵儿已经跟了进来,一看柜子里还有只绿油油的镯子,顿时眼睛直了,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捞起镯子就戴了手上,嘴里说道,“妹妹现在是男人装扮,根本用不着这个,我戴正合适。”
锦儿急了,这可是戚云儿当初留给小姐的感谢之物呢!
“大小姐,你可别这样,这是别人放在小姐这里保管的,回头还得还给人家,可千万不能动啊。”
海灵儿想了想,怏怏脱下镯子,扔了进去,“不让戴就不让戴,编得这理由谁信。好吧,妹妹说了你当家,你说了算。”
见海灵儿拿了银子扬长而去,锦儿跺跺脚,想哭的心都有。
海宁就将海灵儿收的礼物带到了府衙。
刚进门泡壶茶冲冲嘴里的咸味,就听见外面传来“当当”的击鼓声。
鼓声有力急促,海宁只得放下茶盏,吩咐上堂。
刚坐下来,只见衙役们将一披头散发的女人带进来。
那女人一进来就跪下,撕心裂肺,“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海宁仔细看了一眼堂下的女人,面色苍白,粗布衣裤,脸上还有血痕,她不由吃了一惊,“戚云儿??”
天放亮的时候,小毛子做着临出发前的准备,只等皇上用完早膳就出发回京城。
这次皇上并没有打算呆多久,所以基本上就是轻装简从。
刚下山上了官道,就听见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一阵漫天黄土之后,张诚到了跟前,声音有些急促,“皇上呢?”
小毛子说道,“在前面的车里呢,皇上起得早,正在里面打盹。”
张诚庆幸自己来得及时,“皇上,出事了!”
皇上已经掀起帘子,“何事如此焦急?”
张诚急忙上前,压低声音回禀,“皇上,是宁大人出事了。”
一早来到府衙的吉青和小邬子几个人步履轻快,边走边说着话。
“吉青哥,你家老母亲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到了秋天就犯,我估计是想我哥想的。”
“你哥去军营戍边几年了?”
“好几年没见着面了,信倒是来了两回,不过,总比不过人回来实在,老娘天天惦记着。”
“这北方打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谁知道,那些听说女真那些蛮夷子时不时地骚扰边境,总得有人吧?昨天的月饼是真不错,我老娘一气吃了俩。”
“那是自然,宁大人提前让盛月斋的老板给准备的,那老板说了,还没见着哪个衙门的大人对待自己的下属这么给力呢。那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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