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白慕野大嘴一咧,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
邱宁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能怎么办?”
“不喜欢的话,就回绝了呗?”白慕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那怎么行?这事可是因我而起。”
怎么就因你而起了呀?
再说,冲喜啊?
多特么愚昧啊?
要这么说,医院icu病房还有什么用?直接挨个找人结婚就行了呗?
“邱小郎,纪小娘子喜欢你,那是她的事,你没必要因为她意外受伤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尤其不理解的是,在别人泼你脏水的时候,你竟然还张嘴接着?”
看着邱宁震惊错愕的眼神,他接着说:“你和纪小娘子的事我听说过,我觉得你算是挺仗义的了,一般人都做不到你这个地步。我不想说之前的事谁对说错,只想告诉你,苦行僧似的付出打动不了别人,恐怕只有你自己在感动而已。”
邱宁陷入沉思,讷讷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你为了兄弟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这个没错,我敬服你是个大丈夫!可是,你甘心到纪府为仆,再后来出去被人欺辱了也不还手,这我就接受不了了。”
邱宁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低声哽咽着说:“将军,你别说了……”
白慕野直接无视邱宁的反对意见,继续拿话刺激他,他今天非想骂醒他不可!
委屈个屁啊!
又不是娘们,天天楚楚可怜的!
在本将军这里,就没有委屈这个词儿!
“你不是阿猫阿狗,你是邱宁,你本该是个少年英雄!可你看看你现在——”
邱宁“腾”地一下跳下滚木堆,直直地盯视着白慕野的眼睛,脸上是一片倔强的愠色。
“将军!这是邱宁的私事,你不要再说了!”
两人对视了半天,白慕野渐渐昂起下巴,眼睛微眯挑衅地吐出一句:“我就要说,怎么着啊?”
“……”
“不愿意就跟人家去说啊?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懦夫!”
“……”
“你就去给纪小娘子冲喜,去给人做赘婿,以后生的孩子也姓纪……哦!对了!纪小娘子还未必醒的过来,说不定连孩子也不会有。我看,你这根邱家的独苗一辈子也不用出纪府的门了!”
这还不够扎心吗?老铁?
果然,邱宁刚才的气焰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面如死灰。
一看他就是只凭自己心里的道德准则做事,完全没考虑过后果。
呵,年轻!
“我……我这就去回了这门亲……”邱宁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要走。
白慕野跳下滚木堆,拍拍屁股上的木屑,揽住邱宁的肩膀,临走还不忘埋汰他一句:“我陪你去吧!笨嘴拙舌的!”
……
纪府前厅里,白慕野白将军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香茗,看起来十分悠闲,邱宁则坐在他的身旁,有些尴尬。
纪府有不少仆役侍女都认得他,此刻他们正躲在门外窃窃私语。说是窃窃私语,可那议论声估计连大门外都能听见了。
他们说着与邱宁和纪小娘子有关的往事,不管真假都有鼻子有眼,让邱宁的屁股就像长了钉子,就快坐不住了!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咳嗽,让门外的仆役们顿时惊作鸟兽散。接着,纪侍郎走了进来。
一跨进门槛,他扫了邱宁一眼,便将目光放在另外一位年轻人的身上。
这人虽然浑身透着一股狂荡不羁,可纪侍郎知道,他应该就是风头正劲的白慕野白将军。
虽然讶异于他不像是到了能堪大任的年岁,还是连忙上前招呼:“白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好说。”白慕野站起身,借着抱拳还礼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将纪侍郎打量了一遍。
按官阶来说两人差不多当属平级,可如今全洺州都仰仗着这位白将军,纪侍郎自然不敢托大,一边恭敬地给他斟茶,一边琢磨他的来意。
该不会是为了女儿和邱宁的亲事吧?
想到这里他心头不禁一喜,迫不及待地问:“不知白将军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白慕野轻笑一声,垂着眼帘推开茶碗:“是为了我的副将邱宁和纪小娘子的亲事。”
果然!
纪侍郎展颜一笑,感激地说:“区区小事竟然还劳动白将军大驾,真是惭愧!”
白慕野摇摇头:“纪侍郎客气了,这可不是小事!今天这事既然是我的主意,当然要亲自来告知纪侍郎一声才行!”
“白将军的主意?”纪侍郎不解地看看白慕野,又看看邱宁,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白慕野颔首,轻描淡写地说:“我反对这门亲事!”
“什么?”这实在太出乎纪侍郎的意料了,他几乎是惊叫出来的,“为何啊?”
白慕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将茶碗放在小几上,顺手抹去几上的一小块水渍,带出长长的一道水痕。
他盯着纪侍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的副将,他不愿意——”
纪侍郎霍地看向邱宁,又惊又怒。
要在以往,邱宁肯定惭愧又心虚。可这次他早在路上已经被白慕野做透了思想工作,现在都替之前的自己冤得慌。
明明受到骚扰的是自己,伤人的时候自己甚至都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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