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是他们的马匹都是用连环阵锁在一起,前面的马匹倒地,后面的失去重心,也会一头栽倒,被接踵而来的滚木轰成软塌塌的肉泥。
人喊马叫,哀声震野。
连环阵,锁子甲,这些用来抵挡刀枪剑戟和飞矢的甲胄,却如何能够扛下那些巨大木头的冲撞,又如何能够扛住千钧之力的马蹄踩踏!
很多人发一声喊,就被纷乱的马蹄踩爆头颅,或者踏破肚子。
继而,直接变为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曾经有望成为陆地巨无霸的燕国重甲骑兵,竟然被一群江湖混混给破了,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
而这才是开始。
那些草原轻骑兵先弄来两三百根滚木,将五百重装骑兵的阵型打乱,使之前仆后继,滚做一团。
后面,却是七八个巨大的滚石。
那些滚石中间被巧妙设计了两个楔子,不用将石头凿穿,只需两截粗短木棍套两个黑黝黝的铁环,栓了羊毛绳子即可拉得滚动起来。
这些巨大滚石拉动起来不容易,可一旦开始滚动,就不容易停下来。
草原人贼得很,选的位置看起来颇为平坦,实际上却是一个慢坡之地,当那些庞然大物滚动时,只需两边用绳子控制方向即可,根本用不了多少力量。
所以,它们是越滚越快,甚至到了后来,竟然蹦起数尺高,声势惊人。
那些燕国重装骑兵挤作一团,互相叠压,加上几十斤的甲胄,竟是谁都爬不起来。
眼看着那滚石轰隆隆撞过来,只能哀声嘶号,可笑地用胳膊将自己的头脸护住。
嘭——
一声沉闷巨响。
轰隆隆——
滚石在那些身披甲胄的马匹和骑兵身上轰砸着,碾压过去,借着滚动之势,竟然一路向下滚去。
滚石总共有八个,轰隆隆八下,五百重装骑兵活下来的不足三五十人,而且还是人人带伤,趴在一堆稀烂血肉中哀嚎不已。
阿酒等两队骑兵拨转马头,轰隆隆如狂风席卷,暴风骤雨般的马蹄一扫而过,在那三五十人的身上踩踏而过。
战斗结束了。
阿奴指挥人马,将那些重装骑兵身上的甲胄收拾出来,拖到附近的一条小河边清洗一番,打算回到草原了自己也组建一支重甲骑兵队。
虽说那些所谓的连环甲、锁子甲等破损严重,但毕竟是一大堆钱啊,修修补补,尚堪大用。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跟着穷光蛋郭羊混,阿奴也变得勤俭节约起来。
……
接下来,郭羊的这支军队横扫辽东,将燕国军队尽数屠戮。
对待敌人,郭羊从不手软,那个燕国公子姬克三番五次招惹郭羊,终于彻底惹毛了他。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郭羊绝对不容许那只贪婪的爪子存在。
当然,如果可能,郭羊一点都不介意顺手剁掉那条胳膊,甚至脑袋。
不过,郭羊也不怎么贪心,见好就收,是他经营商队的一条铁律,现在,成了他壮大自己力量的一条铁律。
他只想赚,不想赔,商人思维被这个小混混应用得淋漓尽致。
收拾完辽东之地的燕国军队,郭羊开始考虑两件事,一件就是直接退回草原,继续壮大自己的力量,准备与魔鬼阿古拉决一死战。
另一件,则让他犹豫再三,那就是要不要顺道去箕子朝鲜看看,顺便寻访一下燕子的下落。
郭羊亏欠了人家,这笔债迟早得还。
“阿古拉……你此刻在干什么呢?还有那个狗屁查干,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郭羊坐在马背上,有些神不守舍。
“燕子……唉,燕子!”一想到燕子,郭羊的心就开始疼。
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郭羊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为当初愚蠢的决定而悔恨难当。
若不是自己的固执,将一个狗屁南燕国强行送给燕子,此刻,那个蛮横的家伙应该在草原上等他凯旋归来呢。
也许,那家伙已经给郭羊生好几窝崽子了。
“还有娜仁托娅,那个白白净净的,骚烘烘、热乎乎的,松松垮垮像一团羊绒的草原妇人啊!她在哪里?一切安好?”
想起娜仁托娅,郭羊就难过。
多好的女人,温柔、聪慧、睿智、坚强而果敢,是腾格尔部落的母亲,肚子里还怀着郭羊的孩子。
……
还有母亲郭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将近两千商人进入草原不久,就杳无音信,这让郭羊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两千人总得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才对。
事实上,这些年来,郭羊从未停止过寻访母亲郭野的下落,他在草原很多重要的部落都安插了自己人,甚至包括阿古拉盘踞的阿难河一带,也有郭羊的人在活动。
“难道,当年那些商人根本就没有进入草原?那之前留下的痕迹如何解释?”郭羊不止一次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茫茫大地,寻访一个人堪比大海捞针。
郭羊甚至都有些灰心了。
无论如何,还得活下去,而且,还得好好活下去。
先回到草原,想办法让自己更加强大了再说罢。
郭羊懒洋洋地想道。
看着满载而归的军队,还有端木牛带来的商队,也是大包小箱驮满了东西,郭羊的情绪却很低落。
他默默坐在马背上,跟着自己的军队翻越一座山脉,进入草原。
两个月后,郭羊回到了巴根神峰上。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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